双方的博弈又一次把问题推到了夏侯献这里。
这日,他收到了来自马茂的密信。
信中说,他已随孙权抵达武昌,计划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自从马茂重新与魏国取得联系后,他便开始为自己的归回筹划起来。
这些年,借着孙峻对他信任的便利,暗中联络了几位对孙权不满的官员。
这其中不乏有手握兵权的禁军将领。
无难督虞钦、牙门将朱志等人便在此之列。
无难军是大帝孙权的近卫军之一,分为左右两部,各有一个都督,虞钦便是担任右都督。
同时,符节令朱贞也被拉拢进了他们的小圈子,符节令是掌管印玺及虎符、竹符及授节的官员。
再加上马茂本身就是外部督,掌管着建业京畿部队的一支兵马。
这么一个造反班子可谓是五脏俱全。
孙权平日有个爱好,喜欢去皇家猎场打猎,按照以往的习惯,孙权会先进猎场,然后跟着孙权来的王公大臣们都需要按官职大小排队等待召唤。
于是几人计划,让符节令朱贞盗出皇帝节钺,假传圣旨,把所有的王公大臣一网打尽。
而马茂负责带领士兵突入皇家猎场,围攻击杀孙权。
事成之后,分兵占据两大节点:皇宫和石头城。
当然,具体策划要提前通报给大将军,然后等待对方接应配合。
然而,事情出现了变数。
不过好在除了牙门将朱志这个相对不太重要的人没随军出征以外,马茂、虞钦和朱贞此番都随驾前往了武昌。
夏侯献不好去干涉马茂他们的行动,成与不成全靠天意,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趟水搅得更浑一些。
收起密信,夏侯献暂时没把这消息与众人共享。
倒是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因为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为好。
回到眼前,面对陆逊的龟壳战术,夏侯献等人讨论起了进一步的对应之策。
这时钟会一副早有腹稿的样子,拱了拱手献上了计策:
“这竟陵守将名为吕凯,吴车骑将军吕岱之子。”
“据我所知,吕岱是鲁王孙霸的支持者,而他本人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我军不妨真的围攻竟陵,如果陆逊不救,势必会遭到鲁王一党的攻讦。”
闻言,夏侯献眼睛一亮,他随即看了看其余几个幕僚,似乎都觉得可以一试。
“好,就依士季之言。”
“丞相,探马来报,魏军已对竟陵展开猛烈的进攻,他们的投石车威力甚巨。”
“末将听闻魏将王昶便是用此物,仅用三日就攻破了当阳城。”
“竟陵守将吕凯乃是车骑将军独子,岂可不救啊?”
陆逊闻言,依然稳坐帅案,缓缓道:
“本相深知吕凯颇得军心,定能保竟陵无虞,不必救他。”
“何况夏侯献不同于王昶,他所部皆为魏军精锐,岂会把主力白白折损在这攻坚战上。”
“如若他真的这么做了,正好让吕凯消磨魏军锐气,等时机一到,我军便可一举出击。”
“丞相,可是”
“吾意已决,不必再劝。”
陆逊的话音落下。
有人拱手领命,默不作声。
有人唉声叹气,无奈退去。
有人冷哼一声,满脸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