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最好的。”
他声线并不算低沉,正常说话时带着南方人的清脆爽朗,咬字不轻不重,但每一个字都清楚响亮,字正腔圆,又好似舌尖上卷着蜜,不论说什么都跟讲情话一样。
温星耳根悄然红了,这下轮到她质疑他:“那你为什么觉得我最好?”
易流年顿了几秒,突然坏笑道:“因为你要给我做饭。”
他毫不掩饰的笑声惹恼了温星,娇嗔了他几句,两人才结束了这通缠绵至极的电话煲。
易流年在远离人群的阳台上,任由阳光肆意地洒了他满身,他的身后是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而他们只能看见他孤寂一人的背影。
为什么觉得她最好?
大概是因为看见她就像看见了盛夏。
她是大自然更迭也不会带走的风景,她永远站在那里,所以他就能永远留在夏天。
——
再一次出乎意料的,晚上易流年过来陪她吃晚饭。
当男人提着再熟悉不过的保温桶进来时,温星正在微博里刷他帅照,见他过来急忙把手机盖住。
她慌张的动作太明显,很容易引起易流年的注意:“怎么了?”
温星顺势张开手,眉开眼笑:“想你了。”
明明她自诩算个新世纪独立女性,面对易流年时却常常忍不住撒娇,估计是因为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都能得到男人的回应。
果然,易流年放好保温桶,犹豫了一下,弯腰下来用手环住她背,手虚虚的搭在她肩膀上,很轻很克制的一个拥抱。
温星不管不顾地抱住他的腰,由于她坐着要矮他一点,鼻梁只能碰到他的肩膀,于是改为用额头去蹭男人的下巴,抱怨道:“我不是瓷娃娃,你不要总是这么小心的对我。”
“嗯,你不是瓷娃娃。”他松开她,又被温星抱着他的力道拉回来,不由得无奈的说,“还要不要吃饭了?”
温星半真半假的控告:“手软,拿不动筷子。”
“还是没有力气吗?”他摸到她的手腕,轻轻的揉了揉,“我待会问一下医生怎么回事。”
“不要问医生。”
怎么会听不出来她故意撒娇的语气,可惜哪怕知道了,也舍不得拒绝。易流年没忍住,从唇边溢出一点笑意来。
温星佯装生气:“你笑什么?我真的没力气了!”
易流年说:“不笑你。我就是在想,要是把你养成了什么都干不了的废物,你会不会一直这样依赖我?”
他神情专一认真,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
温星看着他秀气的脸庞,又长又密的睫毛下一双浅棕色明亮眼眸,看她时总藏着几分温情,心脏扑腾扑腾的跳。
“会。”她难为情的将脸又埋进了他腰腹处,实在不好意思把接下来的话告诉他。
早在刚醒时医生围着她检查的时候,她看着站在床尾的高大男人,心里想的就是如果这个男人能再靠近一点就好了。
这样她也不至于在陌生的环境里接受一个人独自醒来时的寂寞。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温星尝试过从记忆里找寻答案,然而她的记忆却仿佛被雾蒙住了,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见回想起易流年时的那些清晰场景。
她想,在这样空白的回忆里,她能做的只有依赖他。
尽管那些场景,也寥寥无几,泛黄得恍若褪了色。
最后饭还是易流年亲手喂她,一口一口喂,喂前还要吹一吹气,生怕把她烫着了,当真是要将她当废物养。
自觉当成废物的温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完事了还要在人家怀里蹭一下,夸赞一句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