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徐徐,清冽干燥的风吹进房间,阳光裹着热气落在床头,灼热的感觉令床上的人不舒适地皱了皱眉,睫毛在空中颤动了几下,温星缓缓睁开眼睛。
一瞬间,刺骨的疼痛从大脑一路蔓延至全身,激得她忍不住轻呼一声,呆愣愣的看着眼前洁白的天花板。
这……这是哪里?
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她缓了几分钟才吃力的从躺着的姿势变换成坐姿,低头看着自己打着吊瓶的手,又把头转向四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只有窗外偶尔传来走过的人群声。
大脑思绪混乱成一片,温星坐着发了会呆,听见把手摁动的轻响后,下意识将目光投射过去。
恰好与准备进门的男人目光相接。
男人动作一顿,似乎没想到她已经醒过来了。
温星迷惑的眼神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只见他犹豫了几秒后又转身离开了,毫不留情的关门声震得温星身体都打了个颤。
不一会儿,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齐涌进来,抬抬她的眼皮,转动她的脑袋,温星任由他们动作,迷茫的眼神却无处安放。
一个医生问道:“脑袋会难受吗?”
温星:“这里有点疼。”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摸到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脑袋已经被纱布包住了。
医生:“正常的情况,等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点。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反胃之类的?”
温星:“……没有。”
医生又问了几个问题,温星都回答了。见她没什么大问题,医生又走到一直站在一旁没说话的男人身边,说了几句注意事项。
温星看过去,男人没看她,只低声跟医生说点什么,她还没来得及听,一旁的另一个医生就过来给她拔了针头。
温星:“不用吊了吗?”
医生回答:“已经吊了两瓶,不过下午还要吊。”
温星:“哦。”
谈话间男人跟医生也说完了,一伙人又风风火火的离开,房间里陡然安静下来。
男人站在她床尾的位置,见她看着自己,就走到她床边。他身材高大挺硕,挡住了大片阳光,温星感觉房间都暗了下来。
“口渴吗?我给你倒点水?”他声音有点沙哑,神情厌倦得像几天没睡过觉的样子。
本来温星是不觉得口渴的,但被他这么一问好像确实有点渴,就点了点头。
幅度太大,脑袋也跟着犯疼,她连忙顿住,小声的“嗯”了一句。
男人拿起放在桌边的保温杯,确定是温水后朝她走近。
他很高,大概185的样子,因此需要俯下身子来,两个人的距离一瞬间被拉近,视线里满是对方清晰的容颜。温星怔了怔,对方却像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
温星抬头去看他。
不同于身高带来的压迫感,男人其实属于温柔的长相,清秀雅致的五官,线条流畅优美,浅棕色的瞳孔清澈明亮。阳光从他身后探入,金色的光辉替他勾勒出几分超凡脱俗的仙气。
他的动作太过突兀,温星不明所以,只顾昂着头看他。男人很快反应过来,沉默着将杯子抵在她唇上。
干裂的唇终于得到了滋润,温星舒服地弯了弯眼睛,眼睛不断往男人脸上瞄,看他淡粉色的唇里隐约露出一节白白的尖牙。
男人喂了好一会,温星推了推他的手示意他已经够了,男人就沉默把杯子拿来放在桌子上。
放完之后两人又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男人似乎在犹豫,过了半分钟才开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