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声音如同钉子一般，不断地凿在这玻璃上，将玻璃的孔洞凿的越来越大。

最终，出现了一个比人还大的大洞。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许阳想要进去，但是被人拉住了。

许阳回头一看。正是老杨：“你要想好。你要是出去了，你就再也回不来了。看看现在，一个安全、稳定、完整的人类家庭，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安心在这里过完这一生吧！”

但是许阳此时已经有了决断。

“我不需要虚假的幸福。”说完，他迈进了那个大洞。

洞穴内一片漆黑，不知道走了多久，许阳终于走到了尽头。

他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人影十分熟悉，许阳已经见了好多次。

“你究竟是谁？你打算干什么？”许阳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

那个人转过头来，正是老杨的样子。

但是此时的他脸上流露出的不是呆板的表情，而是一种看透世界的淡然以及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傲然。

他笑着说道：“我是谁不重要，至于我要做什么别误会，我只是做个临终关怀而已。”

“怎么样？作为我的候选者，就算你要死，我也让你死的体面一点。我是不是个好领导？”老杨继续说道。

“死？我怎么会死？”许阳说：“我不是正在”

突然，他的回忆全都回来了。

此时的他，是正往人类进化的长戟大兜虫！

“正在变成人类？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老杨说道。

他挥了挥手，他们下方突然变成了一大块屏幕。

许阳看着屏幕，屏幕正是智慧树的景象。

在一群脑子旁边，一团血肉不断地变化，它外貌看似人形，但是无论从不断伸出来的触手，还是全身随处可见的眼睛和嘴巴，不断脱离身体又被触须抓住吃掉的肉球，都显得十分恐怖恶心，仿佛它们的存在，就是对生命的侮辱和亵渎。

“这是我放慢10倍之后的场景。”老杨说道：“这就是现在的你。”

许阳一边干呕着，一边难以置信：“这这坨东西是我？！我记得我不是马上要进化成人类了吗？”

“那是那群家伙在骗你。”老杨说道：“也不算是骗吧，按照他们的视角，人就是这个样子的。”

“那群家伙？谁？”许阳问。

“没有办法解释，甚至我无法说出他们的名字。他们的名字拥有的意思太多，我光是说出来，你就要变成怪物了。”老杨说。

许阳倒吸一口凉气。

光是听到名字就能变成怪物？这什么克苏鲁外神的设定！

“你也真倒霉。我就一会儿不看着你，你怎么就来到这个星球最危险的地方来了。”老杨说：“早知道我就应该在这外面立个牌子，上面写：‘前面的区域，等以后再来探索吧！’”

“这不是我们原神的台词吗？下次记得标注出处。”许阳下意识回答道。

老杨没理他。

许阳自讨没趣，转移了话题，问道：“那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我都给你上临终关怀套餐了，你说呢？”老杨说道：“按照正常流程，你应该在我给你设置的梦境中安稳地过完这一生，意识不到自己的精神变得癫狂和扭曲，但是没想到你的灵感这么强，竟然强行突破了我的梦境。”

他看向许阳：“想通了？”

“想通了，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没有奋斗过程的结果都是空中楼阁，只是虚假的幸福。”

“虽然还是太浅了，不过就凭你现在的智力，我也不能要求太多。”老杨说：“但是现在已经太晚了。”

“我的力量只能保住你的意识不被这心灵风暴冲散，但是能否拥有意识，还是要看你自己。”

“这是你自己的意识，你应该是它的主人，而不是反过来。”

“你要我干什么？”许阳问道。

“虽然现在还是太早了，但是这是你对自己负责。”

“对付你体内的这些疯狂，夺回你身体的控制权。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失败了，那么你的意识就会被你体内的无数意识瓜分。”

两人的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洞里无数双黑色的手正在努力向上，仿佛要把上面的人拉进深渊。

“做好准备！3，下去吧你！”老杨只数了一个数，就将许阳踢进了这长满触手的深渊里。

“祝你好运小子。”老杨说道：“你可是老子选中的人，别死的太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