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工厂也不缺产能,返城知青一拨接一拨的回来,街道一个月都安排不了几个,皆因到处都人满为患。
“我倒把这事忘了,那你再克服克服,慢点也没事。”
孙大海不太相信一个精壮小伙能有啥大病,不过他也不好继续说什么,不然就成压榨工人了。
“陈光明你的病还没好吗?一个感冒发烧不至于吧。”
孙大海刚走,隔壁工位的李铁柱就凑过来问道。
陈光明叹了口气,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有这么容易。”
“哎,我还准备给你介绍个对象呢,看来还是算了,免得误了人姑娘的终身幸福。”
李铁柱挤眉弄眼,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
“拿哥们开涮是吧?”
这家伙自己都还是个光棍,有个屁的姑娘介绍,分明是在嘲讽他身子虚。
……
一天的上班时间就在摸鱼和侃大山中度过。
下班广播一响,陈光明立马走人,加班是不可能加班的,进厂打螺丝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他现在每月上二十六天班,工资才三十六块,算下来一天也就挣得一块多钱,还不够买十斤细粮,这样的工作放在后世狗都不干。
要不是还需个工人身份来掩饰物资来源,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姐夫,姐夫。”
刚出厂门口,陈光明就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叫住了。
“别瞎喊,有事说事。”
陈光明看到对方一脸谄媚之色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
原主心心念念的那位下乡的女同学名叫赵慧娟,而眼前之人正是她的弟弟赵宏杰。
赵慧娟早年就没了父亲,母亲是纺织厂工人,家境虽不宽裕,但也不算什么穷苦家庭,京城里一人上班养活一大家子的情况比比皆是,比如前院的三大爷阎埠贵,中院的秦淮茹。
原主从高中开始就喜欢上了容貌俏丽的赵慧娟,并苦苦追求了多年。
面对他的追求,赵慧娟既不答应也不拒绝,而是时不时地给他一点鼓励和甜头。
不过这些鼓励和甜头可不是白给的,都是在原主帮她办事或者送她好处的情况下才有的。
原主发现这一点后,就更加想方设法地讨好她了,这些年在她姐弟俩身上不知道贴了多少钱。
这赵慧娟人虽然去了大西北但依旧和原主保持着联系,陈光明曾仔细看过那些信件。
信里除了一两句嘘寒问暖的话外,剩下的就是卖惨及画饼,虽然没有明着提钱,但字里行间却都包含了钱。
比如:
“光明,这大西北农村太艰苦了,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我人都饿瘦了,回去都不好意思见你了,怎么办。”
“弟弟是我们家的宝贝疙瘩,他的意见非常重要,他现在没工作没收入,你要把握机会好好表现。”
“你寄过来的棉衣和雪花膏已收到,感谢有你,回城后我一定认真考虑开始我们俩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