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宅之中,整日忙着料理庶务,与一干奴仆打交道,经手的不是银钱账簿,就是迎来送往,时日长了总也觉得无趣。
突然来了一桩喜事,顿觉浑身来劲。
丹娘算是理解做媒婆是个什么感觉了。
立马将尔雅叫了来。
她正色问了一句,谁知那丫头被问得满脸茫然,一头雾水,好像根本不知情似的。
南歌在一旁提醒了一句,方才恍然大悟。
紧接着,她脸蛋通红,羞恼地跺跺脚:“都是南歌姐姐浑说,我何时、何时有这个想法了,不过是上回子他帮了奴婢一点忙,就是采买胭脂水粉的时候,奴婢不慎掉了一包,恰巧被他捡了去。这人直接送到了角门,交给婆子,婆子才来与我说的。”
“夫人若是不信
,只管问小桃绿,她也是知晓的。”
小桃绿刚好捧着一碟子切好的水果进来,听见这话,愣头愣脑地来了句:“没错,夫人,那书生瞧着模样挺好的,一双眼睛直盯着咱们尔雅姐姐瞧呢。”
这话一出,南歌都忍不住笑了。
尔雅被闹了个大红脸,张口结舌地立在当中。
丹娘也忍俊不禁,脸颊飞起两朵红云。
小桃绿不明所以,很认真地又强调了一遍:“真的,奴婢瞧得真真的,那书生居然还能一眼分清尔雅姐姐与新芽姐姐,奴婢那会子刚到夫人处时,经常搞混了……”
南歌凑了一句:“许是读书人见识多,自然分辨得快。”
小桃绿点点头:“南歌姐姐说得对。”
尔雅已经说不出话来。
丹娘的笑容一直回荡在唇边怎么都藏不住。
仔细瞧瞧自己身边几个丫头,书萱和小桃绿还小,倒是新芽与尔雅确实是大姑娘了。
尤其这些年跟着到了圣京,耳濡目染之下,更是添了不少见识,整个人都成熟稳重多了,待人接物,应对进退那是相当熟稔。
若说,这个时候说起终身,倒也刚刚好。
念及此,她的目光看向尔雅。
谁知那丫头这会子灵光了,耳根滚烫,面红过耳,着急慌忙地来了句:“夫人,奴婢屋子外头的衣裳还没收呢,这就先去一趟。”
说罢,她慌乱地福了福,赶紧跑了出去。
丹娘:……
尔雅跑到后头厢房,收好了晾晒的衣裳被褥。
正在屋内细细叠着时,新芽快步推门而入。
见姐姐来了,尔雅愈发低下头,不敢吭声。
新芽走到她跟前:“方才夫人屋里的事情我都晓得了,你也是的,夫人也没说什么,你慌着就跑了,也就是夫人宽厚不计较这些,换成旁人家,你这般没规没矩的,定是要挨上一顿手板子的。”
尔雅跑出来就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可也没脸再回去。
她支支吾吾:“你又不知情,她们、她们……拿我取笑玩儿!”
“谁?”
“南歌姐姐她们啊……”
“要叫文瑞家的,南歌姐姐早就成婚了。”新芽叹了一声,“也就是你在前头带着,后头那几个小的也有样学样,好了,旁的我不说,外院那书生到底怎么回事?”
新芽拉过妹子的手,正色问道。
尔雅了解同胞姐姐的性子,这架势就是要说心里话了。
她叹了一声,红着眼眶,又羞又恼:“我是什么人,姐姐还不知晓么,我句句属实,对那读书人是半点想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