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もういいですよ！”

日本人站起身来，看着一月白和陈皮的眼神里满是狠厉，只恨不得将一月白和陈皮这两个下了自己面子的，给扒皮抽筋了。

陈皮没给日本人一个眼神，反而看向了一月白，一月白笑盈盈的看着日本人，对着陈皮挥了挥手。

“拖下去。”

陈皮龇牙笑着哎了一声后，拖起范喜的脚，将范喜拖出了大堂，血在地上拖出一条线来，一月白丝毫不管日本人是否想要杀了自己，只是一味的抽烟笑着。

日本人狠狠的看了一月白一眼后，转身离开了月无边，日本人转身离开后，一月白的脸色就冷了下来，将烟枪放在了一旁。

“这日本人当真是狼子野心，开始想要插手九门的事情，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齐铁嘴瞪了一眼日本人离开的背影，说话的声音丝毫不小，可日本人也听不懂，不过心底里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日本人的主意这是打到九门身上了，八爷可得和佛爷知会一声，九门是一体的，但若是有人想岔了主意，，，，，”

一月白的话没说完，齐铁嘴也明白一月白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来九门也要乱了。”

齐铁嘴轻轻的点了点头，心里思虑了片刻后，就和一月白告辞了，走出月无边后直奔佛爷府去了。

一月白看着齐铁嘴离开的背影，顿时觉得没意思极了，捞起桌子上的月落和烟枪，起身去了后院。

后院里，范喜早已被陈皮打断了手脚，一旁的伙计在海棠树下挖土，陈皮的脚尖挑起了范喜的下巴，看着范喜在地上求饶，眼底里满是趣味和狠毒。

敢用手指自己的师父，这条命留着也是无用，能拿来给海棠树施肥，也算是便宜他了。

一月白走过来时看见的场景就是这样，陈皮看见一月白后，连忙上前迎了两步。

“师父怎么过来了。”

陈皮走到一月白的身旁，跟在一月白的身后。

“八爷走了，大堂里留着也是无趣，过来看看。”

一月白敲了敲烟枪，陈皮将怀里的烟丝拿出来放在烟枪里，又掏出火柴，用手护着火柴的火苗，将烟丝点燃后，这才把用完的火柴扔掉，又伸脚碾了碾。

“爷，挖好了。”

伙计将坑挖好后，上前来对着陈皮和一月白弯腰禀报。

“扔下去吧。”

一月白丝毫没看地上的范喜，吐出口中的烟雾，打量着海棠树。

“是。”

伙计又点了点头后，将范喜扔下了坑里，招呼着伙计，就将土一铲一铲的覆盖在范喜的身上。

范喜的眼底里满是绝望，知道自己逃不掉这一劫了，看着一月白嘴里不停的咒骂着，伙计听见范喜的话后，将土直接盖在了范喜的嘴上，再抬头看向一月白和陈皮，果然陈皮的眼底里满是不悦。

伙计身子一颤，知道自己若是不做些什么，今日的责是逃不掉了，举起铲子走到坑旁，对准了范喜的脖子，狠狠的铲了下去。

血染红了泥土，院子里满是血腥气，一月白像是看不见一般，依旧打量着海棠树，陈皮的眼底里满是满意，伙计知道自己的做法，是让自己逃过了一劫。

范喜的身子抽搐了两下后，就没有了动静，几个伙计掩盖土的手又快了几分，将范喜埋好后。

一月白只觉得院子里这棵海棠开的更好了，粉嫩的花瓣里透出一抹嫣红来，一月白勾起唇角笑了笑。

这颗海棠是一月白从前得到的，那个时候一月白还不是长沙城里的四爷，还在和月落经常下墓，一月白如今只记得那个墓惊险异常，自己和月落差点就折在里面，等爬出墓地的时候，日头正好。

微风徐徐吹来，吹落了一旁海棠树上的花瓣，花瓣落在一月白的身上，吸引了一月白的注意力。

在阳光的照耀下，一月白看清了这棵海棠树的样貌，这棵海棠树长的并不好，树干很细树叶也不多，可就是这样，它还是开出了花。

一月白不知道怎么了，就记住了这棵海棠树，在回到长沙城落定后，就将海棠树迁回了月无边，在这么多年里数不清的尸体滋养下，海棠树长得更好了，也不知是尝到了血肉还是什么，这棵海棠树几乎常年开着花。

“开的这般好，也不枉我费心找人照料。”

一月白又抽了口烟，转身带着陈皮离开了后院，一月白和陈皮离开后，后院的伙计这才松了一口气，长沙城里的四爷是出了名的狠，但在他手底下干活，也比九门里其他爷的手底下，收入更高些。

这才让一行人拼了命的往四爷的手底下讨生活，这是一个拿命做的赌局，赌赢了家人安好，生活也好，赌输了命就没了。

上了四楼后，一月白依旧倚在窗边，似乎是这个位置更得一月白的青睐，只要一月白待在房间里，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倚在窗台前。

“师父，那些日本人，，，”

陈皮想要询问一月白，对日本人是何看法，也好决定自己后续是否好出手。

“一群外族人罢了，死了就死了吧。”

一月白说出来的话，和陈皮的决策并没什么不同，也是，一月白连人命都不看在眼里，怎么可能会把日本人放在眼里。

“以后若是有日本人敢来惹事，都埋在海棠树下，一群外族人还想沾手长沙城的生意，当长沙城没人了不成。”

一月白抽完烟，将烟枪在窗台上磕了磕。

“若是佛爷那边问起来。”

陈皮皱了皱眉，只觉得麻烦极了，陈皮暂时还不想和张启山对上，不是陈皮怕了，而是这个时候张启山留着确实大有用处，如今国家动荡，张启山作为长沙城的布防官，确实是为长沙城守住了这一块净土。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择的，他若是来问，这长沙城他也就不必留着了。”

一月白和张启山相处的不多，但也清楚张启山的为人，为私，一月白是看不上张启山的，若是为公，一月白也没法说张启山一句不好，毕竟张启山对日本人的态度，九门里都是心知肚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