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四合院阎家罕见没有熄灯。
杨瑞华与几个孩子沉默着坐在餐桌前,望着黯淡的煤油灯静静出神。
这个年代晚上没什么娱乐活动,大家一般都睡得很早。
阎家一行到现在还没睡,是因为他们在等待一个消息,一个关乎全家未来的重要消息。
阎埠贵到底能不能从医院取得赔偿金,以及赔偿金的数额有多少。
灯火摇曳,微光映照出桌前每个人的脸庞,阎解娣打了个哈欠,单手撑着下巴,抵挡困意。
“妈,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都困死了。
明天还要上学,咱们先回去睡吧。”
阎解娣的声音中饱含多种情绪,有疲惫,有困倦,但唯独感受不到悲伤。
比起大哥的死,阎解娣更关心自己今晚能否睡个好觉。
“你们先回去睡吧。
我等你们爸爸回来再休息。”
杨瑞华点点头,没有强求孩子们陪她一起等待。
几个孩子早点睡着也好,方便阎埠贵回来后,夫妻说悄悄话。
“那我们先睡了。”
听闻此言,三个犯困的孩子如蒙大赦,很快躺回各自的床上,片刻便响起平稳的鼾声。
杨瑞华望着睡着的孩子,只觉困意更盛,不过她还是强打精神,静静等候丈夫归来。
阎解成的事没有着落,她实在放心不下。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一阵沉闷的敲门声。
快要睡着的杨瑞华连忙起身前去开门。
“老阎,你回来啦。
事情怎么样了?”
阎埠贵没有理会妻子的问题,径直迈入屋内,问一句。
“他们三个呢?”
“他们太困先回去睡了。
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解成的赔偿……”
杨瑞华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阎埠贵冷声打断。
“这种时候他们怎么睡得着觉!”
仿佛一粒火星飘到火药桶里,阎埠贵压抑的情绪瞬间爆炸开来。
没错,害死阎解成的绝不是他,而是那三个不负责任的小畜生。
正是因为他们在搬运过程中弄出磕磕碰碰,才导致阎解成受到致命伤。
一切全是他们的错,与阎埠贵本人无关。
将所有问题归咎到别人身上,这就是阎埠贵的脱罪策略。
“老阎……”
感受到丈夫的情绪不对劲,杨瑞华正想开口安慰。
还没来得及说话,阎埠贵冲到放置杂物的柜子前,抽出一根鸡毛掸子杀气腾腾地走向睡得正香的三个孩子。
而后,不出意外,痛苦的哀嚎声响彻前院。
“打死你们这些小畜生,害死解成还有心思睡觉?!
要不是你们干的好事,解成能死吗!”
阎埠贵一边谩骂一边疯狂抽打三个孩子。
阎解放他们三个被赶得在房间内乱窜,一阵鸡飞狗跳。
“爸,别打了,别打了,不关我们的事啊。
真不关我们的事啊!”
原本睡得正香的三人突然被抽醒,在疼痛的侵袭下完全慌了神,只能随着本能逃窜躲避父亲的攻击。
“还敢狡辩,看我不打死你们!”
认定三个孩子是凶手,阎埠贵下手越发狠厉。
鸡毛掸子每抽一下,阎解放他们仨身上就会多一条血红的伤痕。
“老阎,别打了,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