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狱警的押送下,兴奋的刘海中来到探监室中,隔着斑驳的铁窗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瞬间就如同心上浇了一桶冷水,枯瘦的脸拧在一起,看上去更加狰狞。
“何大清,你来做什么?
光齐呢,为什么光齐不过来!”
刘海中双手攥住护栏,整张脸贴在铁窗上,一双瞪大的眼睛徒劳搜寻着儿子的身影。
“别找了,就我一个人。
刘光齐没过来。”
何大清后退两步,稍微拉开一点距离,免得被刘海中的口水溅到。
还有,刘海中身上味儿很重,看来有段时间没洗澡。
得离得远些,免得鼻子受罪。
“光齐怎么样了?
他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不来看我,为什么?!”
刘海中疯狂摇晃着铁栏杆,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满心欢喜以为儿子要来,谁知知得到这种消息,刘海中失望透顶。
“我过来是为给你带个消息。
刘光齐已经认易忠海当爹,他以后就是易忠海的儿子了。”
何大清平静的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尖刀,直刺入刘海中的心窝当中。
听闻消息的刘海中先是一怔,而后一屁股瘫坐回凳子上,看着何大清突然放肆大笑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光齐是我的好儿子,他就是死也不会认那个老绝户当儿子的!
你在骗我,你跟易忠海联手想骗我。
你们想害我,想害死我,再抢走光齐和刘家的家产,对不对?
嘿嘿,我刘海中在四九城混迹多年,什么把戏没见过。
想骗我,门都没有!
怎么样,被我识破了,说不出话了?
我告诉你,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活到出狱那天,再找你们算账!”
长期监狱生活给人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犯人不只会受到肉体上的折磨,更痛苦的还是精神上的折磨。
失去自由,与外界隔绝,无法获悉外界的信息,只能猜测和臆想外界的变化。
在无尽的焦虑和妄想中,人很容易走向疯狂。
如今刘海中看来已经接近临界点。
何大清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刘海中的表演。
没想到才过去一段时间,刘海中就堕落成这副模样,真是可怜。
不过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刘海中落得如此下场,还是他自己作出来的,怨不得任何人。
自言自语一阵,见何大清全无反应,刘海中开始有些慌了。
一道声音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荡,“刘光齐真认贼作父了。”
眼见刘海中底气泄得差不多,何大清还是没有多言,转身就准备离开。
这一转身,刘海中直接破防,他急了。
何大清透露的消息太少,他想要获得更多的信息,他想要知道真相。
“大清,大清,你别走,你别走啊!
求求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光齐没来,为什么!”
何大清头都不回,只是冷冷说道。
“刘光齐认易忠海当爹。
还有,你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说完,何大清不再停留,径直离去。
只留下刘海中隔着铁窗大声呼喊。
派出所有何大清认识的人,易忠海和刘光齐那点事,当然瞒不过他。
认贼作父这种经典戏码,何大清不忍心独自欣赏,很自然就想到找刘海中分享。
亲儿子都扑到死对头怀里,刘海中这个亲爹要是蒙在鼓里多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