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的地位水涨船高,同院很多邻居起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念头。
都渴着借助何大清的权力,给自己行方便。
其中,就以易忠海最为积极。
没办法,刘光齐到现在还没找到工作,缩在家里虚度光阴。
易忠海身为刘光齐的亚父,当然得给他想想办法。
“何厂长,我听说咱们厂年后要招人,所以想向您推荐一位人才。
咱们院里的刘光齐是正儿八经的中专生,毕业几个月,也该想办法找份工作,为国家建设做贡献了。
您看能不能……”
轧钢厂每年都会放出一些招聘名额,吸纳待就业人口。
工人退休后虽然可以让后代接班,但也不能完全弄成世袭罔替,不带一点流动性,否则必会引起不满。
刘光齐本身的学历不低,能力也还算过得去,唯一欠缺的就是名声和工作机会。
只要何大清肯帮忙,在轧钢厂里寻个岗位并不困难。
“易忠海同志,你的意思我明白。
不过,咱们厂的招聘工作自有章程,一切得按规矩办事。
具体录取谁,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你还是让他按流程报名,走正门吧。”
何大清毫不犹豫地拒绝易忠海企图开后门的请求。
不是他办不到,而是没必要为一点蝇头小利,坏了自己的名声。
再说,今天帮助刘光齐,明天院里邻居都会找何大清帮忙,到时候他这个厂长还怎么做事。
升任厂长以后,何大清的住房标准得很大提升。
上面给何大清批了一处两进的独立院落,就坐落在城西片区。
只是目前那座院子正在装修,估计得过两三个月才能翻新完毕。
何大清短时间内还得住在四合院里,应付那些贪婪的邻居。
好在,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
“大清,光齐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
按流程走,厂里怎么肯要他。
这么多年邻居,他可是你看着长大的,难道就不能通融一下?”
易忠海抿着嘴,语气越来越激烈。
要是能走正规渠道,他岂会四处求人。
本以为何大清多少会帮把手。
没想到他一朝升上去,变得这么冷酷无情,丝毫不顾及邻居的情面。
真是个冷血的混蛋。
“我是厂长,要为整个轧钢厂考虑。
怎么能把个人感情放到工作上,因私废公呢。”
何大清义正言辞地怼了回去。
不是他不顾交情,而是他跟院里邻居就没什么交情可言。
院里那帮混蛋,除了给他找麻烦为,还真没帮过他什么忙。
这种单方面的索取,根本算不上情谊。
“现在是工作时间,没有别的事,你就赶快回去吧。”
何大清没有给易忠海再申辩的机会。
费这么多口舌,算他仁至义尽了。
再胡搅蛮缠,场面就不好看了。
别的单位都不肯受刘光齐,轧钢厂肯定也不会免俗。
毕竟轧钢厂是四九城重点单位,而不是一个垃圾桶。
别家弃之如履的东西,凭什么要放到轧钢厂里来。
易忠海握紧拳头,满是怨念地看了何厂长一眼,终是再无言语,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