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意?”
娄振华见状有些心急。
刚才谈得好好的,连礼物都收下了,怎么突然反悔。
娄家倾力相助,诚意还不够吗?
“我这次上位,手段有些激进,再加上娄晓娥的事,终归会产生一些不利影响。
想往上爬,恐怕是做不到了。
没必要在上面再花费力气。
自从我升任厂长以来,对局势了解更深。
再这样发展下去,用不了几年,势必会迎来一场巨大的清算。
到时候,娄家无论如何挣扎恐怕都无济于事。
还是想办法布置好退路,在危难降临前及时跳出四九城,外出避祸。
待到风暴过去,再回来发展。
如此,方能保全家人性命。
否则……必死无疑……”
说完最后一句话,何大清仰头长叹一声。
大势不可逆,无人能幸免。
他这么多年安分守己,任劳任怨,都免不了受到攻讦。
要是等到局面崩坏,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人挪活,树挪死。
还是跑出去避难更安稳。
娄振华面色惨白,后退几步,一只手扶在塔墙上,缓了好一会儿,再次对上何大清的目光。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人离乡贱,绝非妄言。
娄家的根基全在四九,一旦离开便如飘零的落叶,任由狂风吹践。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绝不想离开的。
“但凡能有办法,我也不会放着好好的厂长不做,琢磨怎么往外跑啊。
好在有几年时间做缓冲,咱们还能从容布置。
要是什么准备都不做,等到那时就晚了。”
何大清的声音无比坚定,如同海边万年不动的礁石。
仔细想想,何大清才应该是更不舍得四九城的人。
在四九城好好干到退休,可名利双收,尽享福分。
一旦跑到外地,他在四九城的多年经营就要付之一炬。
这对于一步步从底层爬上来的他而言,无疑十分残酷。
比娄振华抛弃祖业还要难过。
“嗨,往外跑哪有那么容易。
上面一直盯着,娄家还有那么多资产,怎么转移是个大问题。
而且,就算跑出四九城,又该去哪里安家。
清算真要开始,在哪里都一样,逃不掉的啊。”
娄振华需要考虑的问题比何大清多得多。
这么多家产拖累着,不像何大清带上全家人说走就能走。
“逃到港城去避祸。
王大海去羊城几年,已经安顿下来。
他有不少认识的人跑去港城混迹,应该能帮得上忙。”
目的地的问题,何大清早已思虑周全。
港城无疑就是最优的选择。
逃到哪里就可以避免受风暴波及。
那里的经济比较发达,一家人逃过去生活水平能有所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