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正是一天中太阳最火热的时刻。
配合上盛夏时令,气温更加高得惊人。
四合院的后院地方不大,一群人挤在里面,空气流通阻碍,更显闷热,仿佛一口巨大的蒸笼。
围成一圈的邻居们热得汗如雨下,然而即便如此,无一人肯离开。
所有人都注视着聋老太门前,被按倒在地的聋老太,眼神中各有一番意味。
众目睽睽之下,被按在地上的刘海中瞪着眼睛,脸色平静一动不动。
仿佛一条死鱼,完全放弃了挣扎。
当易忠海赶到后院时,他便知道,事情捂不住了。
而今人赃俱获,刘海中辩无可辩,索性躺在地上静候处置。
这么多天提心吊胆,他真的太累了。
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想。
毁灭吧,赶紧的。
“刘海中,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居然敢下药毒害老太太。
真是罪无可恕,天理难容!”
易忠海站在死对头面前,直指对方鼻子义正言辞高声呵斥。
争斗这么多年,易忠海虽然占据上风,但一直无法彻底将刘海中压垮。
今天刘海中露出破绽,自寻死路,他总算能够如愿了。
“刘海中忒狠了,居然下巴豆折腾聋老太。
你们是不知道,聋老太都虚脱得不成人样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下毒药还能痛快点。
下巴豆慢慢折磨,真狠啊。”
“一粒巴豆就够年轻小伙泻好一阵子。
那碗苞谷粥里不知放了多少量。
一口就让人受不了……”
一旁观望的邻居们对着刘海中夫妇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自从管事大爷制度成立以来,院里的生活总体还算太平。
邻居们日里确实有些小打小闹,但都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像这样明目张胆谋害人命的恶性事件,大伙还是头一回见到。
“冤枉,冤枉啊!
我们是被冤枉的。
聋老太最近便秘,我们用巴豆是给她治病。
只不过我们不通药理,不小心下多了。
我们真的没有害她的心思。
这一切都是误会,是易忠海在污蔑我们!”
王翠花一边哭泣,一边为自己辩解。
给聋老太下药的计划是由刘海中制定的,她顶多算帮凶。
而今事情败露,她可不想下大狱,给聋老太陪葬。
“呵呵。”
易忠海干笑几声,一脸轻蔑地看着地上还在挣扎的女人。
刘海中都认栽了,她还折腾个什么劲?
“真是可笑,你当大伙眼瞎是吧。
明知巴豆的厉害,买药的时候不跟医生问用药的剂量,喂了好几天,老太太都虚成那样都没感觉不对?
而且,你这巴豆是什么时候,哪家药店买的……”
易忠海几个问题便将王翠花逼到墙角。
没办法,刘海中是临时起意,计划看起来可行,实际上却有许多破绽。
就拿去黑市买巴豆来说。
要是院里人没注意到老太太的异常,一切当然可以顺利瞒过去。
可一旦深究,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毕竟那么大数量的巴豆,一般药店肯定有记录。
查不到纪录,就证明巴豆来路不正。
特意去买那玩意儿喂给老太太,不是心存歹意要害人,还能是什么。
王翠花本想再辩几句,人群后方传来一阵躁动。
“让一让,都让一让,不要挡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