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这条就足以断送政治生涯。
厂长来都扛不住。
李副厂长铸成大错,杨厂长按理说应该很高兴。
可惜李副厂长闯的祸太大,杨厂长非但没能得利,反而还受到牵连。
当天就遭到上级劈头盖脸一顿痛骂,指责他管理不力,不能约束下属,以至酿成大祸。
甚至下严令,要是杨厂长摆不平事端,就撤他的职。
为此,杨厂长不得不多次暗示马卫国带人驱散受害者家属。
望着厂外坐在地上闹事的受害者家属,马卫国这个保卫科长十分头痛。
按照规定,这工作该马卫国负责,他不能推卸。
但马卫国可不敢全按厂长说的办。
这时候出去撞在受害者家属的枪口上,要惹上大麻烦。
因此,马卫国只得勒令下属不许踏出厂门一步。
就守在门口,不准外人进厂闹事。
这种措施只是勉强维持局面,显然不能让杨厂长满意。
恼火的杨厂长开始进一步向马卫国施压。
整得马卫国焦头烂额,烦躁不已。
“何叔,您说这算什么事嘛。
我明明什么都没干,反倒要吃挂落,真冤枉啊。”
忙完一天工作的马卫国来到小院内,向何大清吐苦水。
他在四九城无亲无故,有什么事只能跟何大清讲讲了。
“再忍忍,过个一两天等上面的安排下来就好。”
何大清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涉及原则性问题,上级处置十分迅速。
要不了多久,李副厂长的处罚还有受害者家属的赔偿就会通知下来。
到时候再去调解就容易了。
“你说李副厂长也真是的。
不好好管厂里的事,组织人上山做什么?”
马卫国不禁抱怨起来。
“一个文人,刀枪都弄不明白,打什么猎啊。
还没您觉悟高呢。”
李副厂长这次的行动看似与何大清相差不大,实则存在天壤之别。
最大的区别就在名义上。
何大清一行妥妥是私人行为,所有人纯属自愿前往,死生自负。
就像四九城外围,有不少村庄的人,也会进山打猎。
这么多年,没少伤亡,但无人闹事。
李副厂长做的事就不一样了。
他动用厂里的名义,召集人手做事。
借用的事公家名头。
一出问题,就有损公家威严。
而且,那些上山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公干,出现死伤当然要找公家补偿。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
不过这些话,在我这里说说就行了。
可千万别在外边乱传。
现在厂里上下都憋着一股火,正愁没处发泄呢。”
何大清这几天一直保持低调,默默工作。
到下班时间就尽快返回,不做逗留,就是为避免麻烦上身。
“道理我不是不懂,只是……只是……”
马卫国几次想开口,却又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他经历过战场厮杀,闯过刀山火海,死人堆里徘徊,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只是如今厂里的局势让他看不懂。
看不懂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