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话不说。
顿时天旋地转!她瞬间离了地面。
许栀无法发作。
一个见义勇为的医生,无条件治病,顺便还把死气沉沉的病人给扛走带去医馆。
对围观群众来说,这太正义了!
她在他肩上越挣扎,越是怪异。
她眼看目标走远。
她搁在他肩上,两只手乱晃悠。
这是第二次,他背她。
同样也是一个雪天,也是在雍城附近,只是上一回是在来的路,这次已经进入了雍城。
她还是那么轻,且比以前瘦。她呼吸间气息不稳,一半是被气的,一半是真的身体虚弱所致。
“李贤。我说,你是眼神有问题吗?你真没看出来,我在引人上钩?”
“臣看出来了。”他说。
因她一会儿动,一会儿停,一直动来动去,他勒住她的力又重了一些。
他偏过头:“你说要找一个医士,有人上钩了。”
“我没说你。”
“我知道。”他说。
李贤做事,除了他犯病的时候,一惯有章可循。
“怎么?我在雍城碰见你我还奇怪呢,有什么事,你就不能等一会儿再说?我要的人都跑了。”
她难得和以前一样喋喋不休。
他笑了笑。
许栀听他居然还笑得出来,那他势必是故意的。
她气急,又往他肩上抡了一拳。“放我下来。”
她觉得重,其实很轻。
“那人曾是赵太后的医士,去过蕲年宫。”他说。
他又问,“你为什么要找他?”
她愤愤不平,“你明知故问。他和我皇祖母有关。”
李贤忽然站定,“你知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许栀不以为意,“我管他叫什么?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个人。”
李贤没动,只微侧过头,让霜雪落在了他的眼睫。
雪落是没有声响的。雪水无声融在睫毛,滑在他的鼻梁处。
“他是徐福。”
他沉沉的声音有震动,让许栀大惊失色。
“什么?!”许栀抓了他肩上的衣服,不由得还晃了两下,“你说他就是徐福?”
“现在是不是只有你知道他是徐福?”她问。
“如今你亦知晓。”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腾地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挪了挪,到他脸侧,又是威胁,“你不准和父皇说他是徐福,否则后患无穷。”
不远处,有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