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帮我宴某如此大忙,到底想要什么?”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宴正萱,宣王病危之事,让宣王府的下人,走了大半,所以宴正萱进来,不费吹灰之力,开门见山。
就连战北辰也被宣王傅誉,打发回去睡觉了,此时若谁打算要宣王的命,简直易如反掌。
宴正萱能看懂所有人,唯独看不懂眼前这个宣王,有时觉得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活命,可有时又觉得他根本就是在找死。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可怕。
“本……本王不过是想要活命而已。”
宣王傅琛刚刚洪亮的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虚弱。
“活命?王爷不是活的好好的吗?若本大人没猜错,王爷前天遇刺,应该只是幌子吧!也许王爷根本就没受伤。”
宴正萱说完,狠狠扯开了傅琛身上的锦被,瞬间傻眼。
宣王傅琛的腹部,被绷带包扎的里三层外三层,尽管如此,上面依旧渗有血迹,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他确实受了伤。
“可需要本王将绷带解开?想来大人应该会怀疑本王的伤口是伪装。”
傅琛见宴正萱怀疑自己,开始解自己身上的绷带,却被宴正萱制止,
“不必,今日本大人前来,不想看王爷演戏,有什么话说吧!”
宴正萱自行找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持壶打算倒一杯茶,却发现茶壶空空,只好作罢!
“宴大人倒是爽快,本王也就不兜圈子了,本王想让宴大人助本王登基。”
傅琛毫不掩饰的意图,让宴正萱震惊,猛地站了起来,
“宣王,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将谋反一事,说得如此堂而皇之。”
“本王眼下已到油尽灯枯,还有什么可怕的。
宴大人若不想帮本王,尽可到皇上面前,揭发本王,只是到时候死的不会只有本王一个,也许还有她。”
傅琛此时也已经坐起,与刚刚的虚弱,判若两人。
“你敢威胁本大人?”
尽管傅琛没有点名道姓,宴正萱依旧知道,他说的是宫惜情。
“不敢,宴大人现在是一手遮天,本王就一个蝼蚁,有什么能耐威胁大人。
只是宴大人既然已将人送到这里,想来已经想清楚了,只有在本王这里,她才是最安全的。”
宣王傅琛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宴正萱捏紧拳头,片刻之后,冷言,
“皇上登基是名正言顺,宣王若想登上那九五至尊的宝座,便是谋反,宴某人就算再不是东西,也不想背负骂名,成为一个谋朝篡位之人。”
宴正萱的云淡风轻,让宣王傅琛瞬间燃起怒火,
“什么名正言顺?当年本王的大哥太子傅剑,才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要不是你,他岂会被废?”
“是他自己贪赃枉法,与本大人何干?本大人只是依法办事,有什么错?
要说错,也是先太子的错,就因为他的一己之私,宴家死了多少人?晋州水患又死了多少人?”
宴正萱不甘示弱,一时间俩人剑拔弩张,还是傅琛先软了下来,
“好,过去之事,咱们不提。
当今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你宴正萱难道不清楚吗?他那般多疑,怎会是一个明君,你若执意辅佐他,那就是愚忠。”
因太过激动,傅琛发出一声痛苦呻吟,宴正萱置若未闻,因为他知道傅琛不会让他自己这么快便死,于是继续说道,
“卑职只知道若发动兵变,死的不会是一两个人,有可能是几万,甚至几十万,这样的代价太大了。”
“所以本王才找你来商量,只要你肯倒戈,本王想,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当今皇上,应该不成问题,不是吗?”
见宴正萱没有甩袖离去,傅琛仿佛看到希望。
“然后呢?”
宴正萱漆黑的眸子里全是冷意,傅琛茫然,
“什么然后?”
“然后,宣王再将本大人推出去顶罪,说皇上死于本大人之手,本大人是乱臣贼子,你下令杀了本大人,一来给先皇后,还有太子报了仇。
二来自己成了明君。本大人背负千古骂名,宣王成为人人敬仰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