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就僵持住了。
好心办了坏事。
以及真正的“始作俑者”沈嫦茹,将箭射出去的人。
到底要不要使出最后那一招呢?
沈嫦茹歪了歪脑袋,视线扫过皇帝、静妃和明仪。
还不够啊。
静妃也真的是沉得住气,这是她的宫女,她到现在都一声不吭,真的不怕最后引火烧身了?
正想着呢。
静妃果然坐不住了,柔声就对皇帝道:“皇上。小芸跟了臣妾多年,她是个善良温婉的性子,最是喜欢乐于助人了。”
“她一定不是真的想害陈姑娘的,只是……出了意外。”
皇帝点点头,认同静妃。
“哦?”
底下,沈嫦茹听了则是一笑,看向明宴,问道:“按照律例,过失致人死亡,似乎罪责也挺重的吧?”
“是砍断一只手,还是砍断一只脚来着?”
沈嫦茹一边说,一边回头看着那个叫做“小芸”的宫女,眼里露出同情的神色来,感慨道:“真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宫女呢?”
“论年纪,也该出宫嫁人了吧?真是可惜了,不知道断手断脚以后,还能活吗?”
这狠话说得轻描淡写。
仿佛,是在聊今天天气不错,想出去赏花这样的事情似的。
偏偏就是这样。
沈嫦茹淡淡笑着,笑容愈发邪魅和狷狂了。
“不要!”
小宫女果然也被沈嫦茹吓得半死,她畏畏缩缩后退了几步,生怕沈嫦茹真的上来砍断她的手脚似的。
她颤颤巍巍,道:“我没有。沈姑娘,你才是差点害死陈姑娘的人,是你们之间的比试,不关我的事!”
“嗯?”
沈嫦茹摇了摇头,淡淡道:“你错了。提出比试的,是陈佩。说生死不论的,也是她。我已经射箭救她了。”
“非要往箭头上撞的,还是她。”
“良言难劝该死鬼。冤枉呀,我实在是冤枉。”
沈嫦茹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委屈极了,仿佛她才是最受伤的那个似的。
“……”
明宴嘴角动了动,往上牵扯出了一丝丝的弧度,看着沈嫦茹,感觉自己像是在看一只小妖精。
上首。
静妃见状,又是抿唇道:“嫦茹。你说得也没错,只是……你与陈佩之间的比试,还是危险了一些。”
“要不是你说要射人,这……唉。嫦茹,我也知道,你肯定不想看见事情这样发生,可……唉!”
静妃叹息着,就哭了起来,显得很是犹豫。
底下,有人听静妃又重提“射人”的事情以后,便有人附和道:“静妃娘娘说得对。沈嫦茹一个姑娘家,能提出这法子,可见其心性了。”
“要说真的想救人还是害人,那也是未可知的。还好二殿下与她和离了,不然这以后的日子只怕是日日都要提心吊胆!”
不少人点头赞同。
静妃还是哭着,并不说话。
梨园大戏还在继续唱。
人人都喊冤枉,只有沈嫦茹一直非常淡定,直到看到静妃哭得差不多了,才说出了一锤定音的一句话。
“说起来,我有个法子,能够找到凶手。”
沈嫦茹一抬下巴,笑吟吟道:“今日这箭矢,我曾背在身上过一段时间,说起来我要下毒,是有机会的。”
“但……在我自己顶着苹果站在草人处时,箭袋曾交到了静妃娘娘手里。后来,才由静妃娘娘身边的宫女交回给了我。”
“如此的话,最大可能是凶手的人,就是我、静妃娘娘,和这个叫小芸的宫女,是不是?”
皇帝闻言震怒。
“大胆!”
他显然是在斥责,沈嫦茹敢说静妃是杀人凶手这样的话!
静妃自己也是张大嘴巴,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来,道:“嫦茹,我与你娘乃是多年的手帕交,我也当你是亲女儿,你怎么如此……”
“静妃娘娘。”
沈嫦茹见状,恳切道:“我只是提出一切可能性而已。你看,我不是连自己都说进去了吗?更何况……您其实也没有要害陈姑娘的理由,不是吗?”
“你和她无冤无仇。但我却不一样,我才和陈夫人起了争执,一气之下杀了陈姑娘,不是挺合理的吗?”
“哦,当然前提是陈姑娘要给我这个机会。例如她主动提出比试之类的!说来也是巧了,陈姑娘还真的提了。”
“而我的箭矢又这么巧,被人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