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宴却轻声一笑,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沈嫦茹,问道:“为什么?”
“……”
沈嫦茹略微解释了几句。
明宴缓缓把手放下,也不拦沈嫦茹了,继续拿着卷宗翻看,懒洋洋地就道:“那就不必了。你说对了,这里真的有问题。”
“饭菜别吃了,先休息吧。今夜,恐怕不会太平。”
沈嫦茹闻言诧异地看了一眼明宴。
他早就发现了?
“你……”
沈嫦茹想知道为什么。
明宴一脸淡然,放下卷宗,懒懒靠在太师椅上,一手撑头,玩味地看着沈嫦茹,解释道:“刚进寺院就发现了。当时该是寺里做晚课的时辰,却安安静静。”
果然!
沈嫦茹心头一沉,又问道:“那你想必也早知那檀香有问题了,为何不理?”
“哦,那是因为小方丈还没送斋饭来。里面放的东西不多,燃一会儿也无碍。先浇灭了,会被发现的。不过既然你也察觉了,那随你就好了。”
明宴淡淡地解释完,笑容又有些戏谑。
像是他分明已经洞察一切,却见沈嫦茹发现端倪后仍傻乎乎的忙来忙去的样子觉得很有意思,便默不作声,作壁上观看一场好戏似的。
沈嫦茹想跺脚。
是她疏忽了。
她又不是古人,哪知道寺院里的习俗,只盼着那小僧在发现自己浇灭香炉后,不会起疑就好。
“他应当不会起疑。”
明宴仍瞧着她,看穿了她的心思,就道:“你刚刚瞧着,像个金贵的小姐。”
“……”
沈嫦茹懒得再理明宴。
这人真烦!
初见时高深莫测,令人敬仰。
却不知是不是被她“戏耍”过一回,现在竟起了报复心,也想“戏耍”起她来了。
她是人民公仆,心胸宽广,可不和他斗气。
沈嫦茹做好心理建设,便抱起了被褥,在地上铺好,先休息休息再说了。
转眼到了人定时分。
窗外稀稀拉拉的雨声逐渐小了,偶尔有几声秋蝉还在鸣叫,寺院里除此以外便仿佛也沉入夜色中,安安静静。
沈嫦茹有些饿。
从袖子里掏出半块点心来,悄悄吃掉了。
刚吃完。
身后的桌案前,明宴吹熄了蜡烛,借着月光走到沈嫦茹的地铺边上来,从袖中掏出一物,递给了沈嫦茹。
“小耗子,拿着。”
小耗子?
沈嫦茹下意识接了东西,才发现明宴怎的胡乱给自己起这些奇奇怪怪的名字?
不过。
她低头看了一眼,月光下明宴给自己的匕首散发着寒光,刀尖锋利,实在是一把好刀。
“你嘴角还有点心沫子呢。自己偷偷吃东西,我却没有,不是小耗子是什么?好了,今夜危险,我要出去办事了。”
“你留在屋内,找个安全的地方躲……”
明宴语气十分平淡,但不知怎的,没来由的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沈嫦茹不等他说完,已是握着匕首起身了。
“我和你一起。”
“不行。”
“别忘了,甘露寺里有秘密,还是我告诉你的。那方丈杀了住持埋尸的地方,我知道在哪里。”
沈嫦茹眼神坚毅,反手握着匕首,一副早已准备好的样子。
明宴哑然。
她怎么还威胁起自己来了?
“行。”
他只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