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觅回头,就见身姿挺拔的薛故,从晨雾中缓缓走出,面上带着冷冽之气,看她的眼里却满是包容。
秦觅顿时傻眼了,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人还帮着她说话了?
薛故走到秦觅身边,他本就比赵彦之高了一头,此时又一脸从容,身上那股无形的威压,将赵彦之衬的一无是处,从心底生出一种卑微来。
他此时方才明白,秦觅说的那句,你连我夫君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上的话是何意。
薛故一脸睥睨看着赵彦之:“你母亲与我们没有半点瓜葛,说不上什么长辈,我娘子循规蹈矩,最是老实了,所以请不要随意攀扯!”
“她规矩?你眼瞎了是不是?”赵母简直要笑死了,秦觅规矩老实?这是她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吧?
薛故一本正经道:“这位大婶,我眼一点都不瞎,我都能看见你耳朵上的污渍,我娘子什么人,我最清楚了!”
赵母下意识摸了一下耳朵,气得老脸通红:“我看你就是被她狐媚子样给勾引了,才会颠倒黑白为她说话!”
薛故瞥了一眼赵彦之:“你是读书人,该是明事理的,我媳妇漂亮我喜欢,敢问碍着令堂哪里了?”
赵彦之脸顿时就红了,谁个不想要个美貌妻子,温言细语红袖添香。
“娘,徐家那头是我托人婉拒的,儿子眼下还不想成家,等将来有了功名之后,再说成家之事也不迟!”
赵母霎时红了眼:“你你莫不是还想着秦月?儿啊!人家如今跟咱们不是一个道上的人,你就是考了功名也够不着啊!”
她顾不得有外人在就哭了起来,赵彦之年龄不小了,这亲事一直不成,就如一根刺扎在她心里,成了一块心病了。
秦觅可不管她那些:“快过年了,晦气的很,要哭回你自个儿家里哭去行不行?”
赵彦之当即怒道:“秦觅,你没看我娘很伤心吗?”
“赵秀才,你有啥资格怪责我娘子?”薛故冷声道。
秦觅挽着薛故的胳膊:“对啊,好可惜,又不是我婆母,没那机会给我摆臭脸呢!”
赵彦之忍着心口怒火看了夫妻俩一眼,扶着赵母转头要走,被秦觅给叫住了:“等等,秀才大人,你哪家的规矩?”
“正月顾头,腊月顾尾,你跑我家闹了,然后一声不吭就走了?”
“圣贤书就是这么教你的?”
赵母回头,怒气冲冲道:“你还想怎样?”
秦觅冷笑:“是节妇就可以撒泼啊?朝廷给你的牌匾是节妇,不是泼妇,老太太,做错了事,就要道歉懂不懂?”
赵母气得脸色发白,当即就想大骂,被赵彦之给拉住:“薛兄,都是邻村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至于要做的这么绝吗?”
薛故面不改色:“我娘子不高兴!”
赵彦之咽下心头怒火:“今日是我赵某人对不住了!”
他说完就半搂半拉着赵母走了,走远了都还能听见赵母的怒骂:“凭啥呀?凭啥给她道歉,小贱人!”
秦觅瞧着薛故乐呵呵道:“谢谢夫君了!”
薛故一把抽出胳膊推开她:“今日昧着良心说话,属实有些罪过!”
秦觅瞬间变脸:“姓薛的,你吃我的,穿我的,盖我的,说个话你都这么损,你好意思吗你?”
秦觅骂骂咧咧采了柚子叶回来,烧水将门口地洒了一遍去去晦气,这才开始收拾心情,和刚起床的小豆丁小糖宝准备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