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养心殿,正经历着血雨腥风!
元德帝暴怒,指着纯贵妃大骂道:“你听见太医怎么说的了么?你到底是不是个当娘的,你到底是怎么样的孩子!”
“皇上,这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呢,二格格是平时体弱一些,可怎么可能就……就只有二三年的活头了,不可能!这不可能!”
“朕也不信!要不是亲眼看见,朕还不知道朕的女儿,被人折磨成这个样子了呢!”元德帝磨牙,死死地盯着纯贵妃,目光如炬,仿佛就要把眼前的人杀了似的。
“孩子被你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甚至还想自尽了,你这个做娘的,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一定是皇贵妃干的!皇上,是皇贵妃!”纯贵妃像疯了一般往元德帝身边爬,抓着元德帝的衣角,苦着道:“臣妾是二格格的亲生母亲啊!怎么可能会害她呢?定是皇贵妃,她在胡说,她在骗人,她要抢走我的孩子!”
“放屁!”元德帝再也忍不住了,想起刚才二格格小小年纪就像求死的样子,元德帝直接一脚,把纯贵妃踢了出去,“朕亲眼看见的,你还敢狡辩?那孩子的屋子都是什么?你都教孩子、逼孩子什么呢?”
“还要攀上皇贵妃,皇贵妃有的是孩子,要你的二格格干什么!”元德帝怒骂道:“倒还真是皇贵妃叫朕,朕才知道,自己的女儿都要被你这个糊涂娘弄死了!”
“不是的,不是的,”纯贵妃拼命地摇头,“我教她的那些都是好的,以后出嫁了都要有用的,江南一带的大家闺秀都是这样做的,比这还要严格呢,怎么就她受不了?臣妾这是为了她好啊,是为了她以后出嫁了,能让夫家高看一眼啊!”
“闭嘴!朕的格格是天子骄女,谁敢不高看?公主下嫁,只有驸马一家伺候地份,岂还用巴结他们?”元德帝怒骂道:“你个无知妇人!竟敢虐待皇嗣,还敢在这辩解?”
“不,不是的!”
“不是什么!朕的女儿,是满族的骄女,是横跨草原的勇士,是要有不输给男儿的气魄!岂能和那些江南的汉女相比?”元德帝越说越生气,“朕以前一直以为二格格是天生体弱,原来不是,是你这个娘干的!你不会带孩子,你早说啊,干什么要害了朕的女儿!”
“朕的女儿被你教成这样,传出去,朕都没脸!”元德帝发狠地咬着牙,指着跪在地上的纯贵妃骂道:“你就该死!该死!”
纯贵妃嚎啕大哭,满脸都被泪水打湿了,也顾不上形象了,挣扎地爬起来,哀求道:“皇上,二格格现在在哪呢?臣妾改,臣妾以后再也不逼她了。臣妾一定好好养着她,什么都……”
“你还想见二格格?”元德帝眯着眼睛,“你想多了。”
“皇上……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您……”纯贵妃呆呆地看着元德帝,“您恨我,您罚我,贬我,可是您不能断了我们的母女之情啊,二格格是从臣妾身上掉下来的肉啊!皇上!”
“确实要罚你,你不用着急!”元德帝阴着脸冲小李子道:“纯贵妃精神失常,言语疯癫,需要静养,即日起挪去东三所居住,分例按照答应供给就行。”
“皇上!”纯贵妃震惊,万万没想到皇上居然这么……
“秘密一些,不要让二格格知道,还有……后宫不准任何人在背后说!”元德帝盯着小李子,“你明白么?”
“奴才明白!”
元德帝对着呆傻的纯贵妃,不,已经是纯答应了,一字一句的道:“毕竟你伺候朕这么多年,朕会留着你的命,让你给二格格祈福的,不过,朕不会再让你见二格格了,你不配见孩子!”
“二格格若是福大命大,能挺过这坎,你也能活着,要是朕的二格格不能,朕会让你陪着她去的,到地底下去恕罪。”
“皇上,皇上!您不能这样,不能这样!臣妾怎么说也是二格格的亲生额娘,您怎么能这样呢?”纯答应死死地拉着元德帝的衣服,“臣妾知道错了,您就再给臣妾一次机会吧,臣妾一定好好地照顾着,不被她们蛊惑了,不听了!”
元德帝皱眉,没好气地道:“拉下去!”
小李子哪里敢耽误,直接叫进来四个小太监,硬生生脱了出去,不管这纯答应怎么喊,都没慢一步。那纯答应在院子里还在喊着,求情着,奈何都毫无用处了。
最后只能破口大骂,“皇上,你以为皇贵妃就是什么好东西么?我就等着看着,看着您惩罚她的时候!哈哈哈!我等着!看着!”
“该死!毫无悔改之心!”元德帝握紧了拳头,身上的怒气压都压不住了。
“兰儿!兰儿!”
元德帝大声喊着!
“奴婢在,”门外守着的兰儿忙进屋,恭敬地行礼,“皇上有何吩咐?”
“给朕更衣,沐浴!要冷水!”元德帝吩咐道。
“是。”
元德帝每每遇到糟心的事了,或者特别生气的时候,就会洗冷水浴,十分凉的那种,谁劝也没有用,仗着体格好,倒是也没什么病。
可是……
“皇上,水准备好了,您……”
元德帝眯着眼睛看着兰儿,突然伸手,死死地抓着兰儿的手臂,抬手道:“你脸上的伤好了?”
兰儿欣喜若狂,一脸娇羞地道:“多谢皇上惦记着,还赐了膏药,早就好了。”
“嗯,好了就好,陪朕一起洗吧!”元德帝不由分说,拉着兰儿就走进了里间,也不脱衣服,直接就迈进了冷水桶里。
“嘶,凉!”元德帝大喝一声,指着兰儿道:“你也下来!”
“啊?”兰儿有些犹豫,这么冷的水,自己一个女儿家恐怕进去了就得被冻出病来,可是这么好的机会,还是皇上主动说的,自己能拒绝么?
“怎么,不愿意?”元德帝不耐烦地看着兰儿。
“愿意,奴婢愿意,”兰儿暗自咬了咬嘴唇,一狠心,脱下了绣花鞋,抬脚也迈了进去,可就这么刚碰到水,就被冷得直哆嗦。“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