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着身孕，朕没让他们随便进来，这不是想着先来陪着你，然后再……”

元德帝瞪着沈若尘，“没想到让朕听见了一个人正教孩子偷懒呢啊？耍小聪明？”

沈若尘陪陪着笑脸，“其实也不是什么耍小聪明，就是……三阿哥才多大啊，字还没认全呢，这您就让写那么多，这孩子手腕子都累坏了。”

元德帝看了沈若尘肚子一眼，问道：“要是这孩子长大了，你也这么说么？”

“那肯定不能！”沈若尘道：“四岁之前臣妾就是拼了也不让他写，臣妾给他写！您看，臣妾现在就练字呢，就为了以后不时之需。”

看着沈若尘桌上真有字帖，元德帝的脸由怒火变成铁青，这女人！倒没有故意当着三阿哥学习的意思，敢情是舍不得，居然是舍不得！还要替写！

“那为什么三阿哥你不替写啊？”

沈若尘没看出来元德帝的内心活动，还笑嘻嘻地道：“我也试了试，就是现在这字太丑了，有点拿不出手。”

原来也想了！

沈若尘又道：“孩子知道错了就行了呗，干嘛这么罚啊，这还没发育好呢，再给伤着。您看看，三阿哥也挺听话的，还会讲可多故事了呢！”

这话倒是真的，三阿哥确实有灵气，可这灵气也没用到正地方啊！

“朕记得是你说的，让他们抄书的，怎么，还是打板子好？”

“不不不，”沈若尘忙摇头，“那还是抄书吧，抄吧。”

“哼，”元德帝用鼻子哼了一声，“那小子现在回去补呢吧？是不是什么时候朕叫他，他就来，说这些就是他写的，真要是说他，你就说，您不是说了么，写多少都不生气，是不是？”

沈若尘嘿嘿笑着，恭维道：“皇上，要不怎么说您是皇上呢，您圣明！”

“少来这套！”元德帝白了沈若尘一眼，最终忍不住还是笑了，点了沈若尘的头道：“你啊！慈母多败儿！”

“不会的，不会的，该学的都得学，我懂，小树不修不直苗嘛，”沈若尘继续傻笑着，还道，“有您在呢，孩子们错不了。”

“你今个可真会说话了！吃蜜了？”元德帝哼了一声，“行了，让他先写去吧，朕来是和你说宫中那个事的。”

“哦，您说，”沈若尘忙道。

元德帝不再开玩笑了，正色道：“宫里的事你既然听说了，那也就不瞒着你了，目前的线索你知道在哪么？”

沈若尘摇摇头，看着元德帝郑重的眼神，突然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会线索在我这吧？皇上，我可没有啊！”

“哎呀，你怀着身孕呢，别一惊一乍的，谁说在你这了！”元德帝忙拉着沈若尘坐下，拍着沈若尘的手道：“你别怕，朕也不是傻子，还能平白无故冤枉了你么？你当心孩子。”

“哦，那就好，”沈若尘拍着自己胸脯，又看着肚子道，“皇上别担心他，没事的，做我的孩子就得胆子大才行呢！”

“是，要不哪里能领会你这一个个的信号啊！”元德帝没好气地白了沈若尘一眼，又道：“线索在太后那里！可是只是一点点线索，朕不能就这样去搜太后的宫啊！”

“那怎么办？”沈若尘挑眉，居然在太后那里，太后放嫔妃们的鲜血干什么？

“皇上，太后不会是在炼什么仙丹吧？需要人血？”

元德帝摇摇头，“朕也不知道，朕派去的人明里暗里的，只能看在外面，具体屋里的事，实在不知啊！不过朕想着，就算是用鲜血，必须是人的么？而且有那么多奴才呢，还用得着嫔妃的？这不是让事情变大了么？”

“也是，除非故意想让人知道，要不然何必呢？”沈若尘道。

“故意？”元德帝重复了两遍，“对，有可能是故意让人知道，那为什么故意呢？知道了会有什么好处？”

沈若尘说出了刚才沈嫡母的话，“皇上，这事是不是就康嫔倒霉了啊，那会不会死康嫔，或者是衡哥？冲着三阿哥来的？”

元德帝死死地盯着沈若尘，“会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挺害怕的，”沈若尘缩了缩脖子，“要不您好好查查吧，三阿哥最近也别出门了，要不这……”

“别怕，”元德帝忙安慰沈若尘，“你有着身子，最不能受惊吓了，你放心，朕一会就给你这送两个会武艺的太监来，就在门口守着，外面侍卫巡逻的，朕也让他们清醒着点，以你这为重。”

“多谢皇上，”沈若尘苦着脸，还是有些害怕。

说着金妃也来了，还带来了一些消息。

“启禀皇上，宫里上上下下都查遍了，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少了不少的人。”

“不少的人？什么叫不少的人？”沈若尘的脸都白了。

元德帝看了一眼，示意和金妃去外面说，却被沈若尘制止了，“皇上，就在这说，要不我更会胡思乱想的。”

“可你这身子……”

“总比平白无故丢了性命强！”

“对！”金妃道：“是得让我妹子知道知道，要不然这储秀宫就她一个人住，还带着三个孩子，如何得了？”

见两人都这么说，元德帝便答应了。

金妃道：“这一对才知道，太监少了四名，宫女少了五人，都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消失了的，在后山的枯井里倒是找到了两个尸体，也都是放干了血的，和那三个嫔妃一样，剩下的尸体都没有了。”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难道没人注意到么？”

“都是一些做杂事的，上面的管事的也没报，几天看不见了就报了死亡，稀里糊涂也就那么回事了。”金妃道：“现在被查出来，自然都是吓得不行。”

元德帝眯着眼睛，“谁会要这么多人血？要干什么！”

沈若尘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就是那日和小核桃在那后街看见的宫女埋东西的场景，忍不住说了出来啊，“现在一想，确实有一股子腥臭味，好像是血味。”

金妃和元德帝对视了一眼，忙问道：“具体位置妹子你还记得不？咱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