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恶老妇

杨少怀拄着木棍一路下山，太阳已经开始从东方升起。一道蜿蜒的小路向着山下延伸。周围的森林渐渐变得更加茂密，深色的树影在朝阳的金色光辉中摇曳，一股清新的山风迎面而来，仿佛将疲惫都吹散了。

路上杨少怀采了一些野果，就着凝结的雨露，这些果子有的酸涩难吃，有的吃后齿颊留香。

行了大约一个小时，已经可以看到脚下的山谷里，村庄的炊烟在朝阳中摇曳生姿。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真有意境。”

。

杨少怀回头看去，身后的山路曲折蜿蜒如同直通天际。不由心中充满了感慨，也是对未知的向往和对冒险的期待。结果转头就一脚踩空惨叫着滚下了坡。

狐青丘吓了一跳，缩回了树后。看向杨少怀的目光中不由的两眼冒起星星。传说中有的仙人愿意用脚步丈量山川湖海，这就是人们所说的‘自然之道’吧？

你看仙人这一跤摔得，真的就和普通人似的，完全真实的融入这世间。狐青丘赞叹着，直到再也看不到杨少怀后，才恋恋不舍的返回山上修炼去了。

………………………………

杨少怀下了山路，拍了拍身上的土。一座小村映在眼前，无论是那古朴的房屋、曲曲折折的小巷、清新的田野，都构成了一幅美丽的乡间村落画卷，让人感到宁静而祥和。

如同前世一样，这个乡间村落宁静地躺在翠绿的稻田环绕之中。房屋都是传统的土木质结构，斑驳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藤，仿佛在诉说着岁月。

村落里的小巷曲径通幽，道路两旁，野花和杂草在自由自在地生长着。几只悠闲的黄狗在巷子里漫步，或者躲在墙角下晒着太阳。空气中弥漫着田野的清新气息，混合着花香和炊烟的味道。

前面路的一侧，有一口水井。围绕井边，一群孩子好像正在玩耍，时不时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待杨少怀走近一看，却发现并不是如想象中的孩童玩耍场景。

一群小孩正围着一个六七岁的瘦骨嶙峋的小女孩，那小女孩穿着一身补丁堆满的蓝布袄。也许是因为营养不良显得格外消瘦，更显得那双本就长得比常人大的眼睛，更是格外明显，本因灵动的大眼睛，现在却充满了害怕和委屈，无声的眼泪顺着脏兮兮的脸颊滑落，也不敢用手去擦。

“唉，你站住，叫你你跑什么！”

外圈的一名少年恶声恶气的冲着小女孩喊道。

“你跑什么？”

另一个小孩也跟着喊道。

“你个臭野种！”

事情愈演愈烈，那些孩子开始推搡小女孩，用言语侮辱和嘲笑她，没等小女孩说些什么，几个靠前的小孩便开始对小女孩推搡起来。

小女孩只能蜷缩着自己尽量减少对自己的伤害，心想忍一下就好，等他们打完出了气就好了。

杨少怀一看鼻子都快气歪了，本来还想着这里民风淳朴，没想到还是有这么多熊孩子。在上一个世界杨少怀就最恨熊孩子了，自己的手办、游戏机可没少被熊孩子们霍霍。

“住手！”

杨少怀把棍子一甩，摆了一个万剑归宗式。（这么帅的棍子扔了太可惜了，这不就用到了。）

一群小孩正在做坏事，听到呼喝声，立马吓了一跳，齐齐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短发大人身着怪异的衣服，摆了一个奇怪的姿势，一下全都吓傻了。

“都给我滚蛋！”

杨少怀见把熊孩子们吓住了，伸手拿棍子对着几个动手的熊孩子‘邦邦’就是几棍子。

“哇。。。”

在一片哭喊声中，这群孩子一哄而散。

“杀千刀的，看我不撕了你的皮！”

一个老妇人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杨少怀扭头看去，一个老妇人正向这里奔来，瓦刀脸、鹰钩鼻，油腻的头发一半白一半黑。她的步伐虽然有些颤抖，但背始终想努力挺直。给人的感觉就很凶恶的样子，气势凶凶的冲了过来。

杨少怀怕她对小女孩不利，本想拦住她，没想到老妇人用力一推挡路的棍子，就冲到了小女孩面前。

老妇人一把把小女孩拉了起来，接着骂道：“小皮子，都让你不要乱跑，挨欺负的还不够吗？谁干的，你带我找他们去！”

虽然凶恶，小女孩却一把抱住老妇人，钻到她怀里诺诺的哭了起来。

凶恶的老妇人眼眶顿时也红了起来，但用袖子不经意的一抹，又露出了那副旁人都欠她钱的凶恶样子。

“你！你是干什么的？你也欺负我孙女儿了？”

老妇人这才转头对着杨少怀说道。但看杨少怀奇装异服，又从未见过，不由又多了几分警惕。

杨少怀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是路过的旅人，看到有一群小孩在欺负你家孙女，就驱散了那些小孩。”

“是这样吗？”

老妇人低头问向怀里的小女孩，看到小女孩用力的点了点头后，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

“老妪年纪大了，爱孙心切，还请官人不要见怪。”

老妇人将小女孩放到地上，用手牵着她，小女孩此时已经平复了心情，抱着姥姥的腿，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杨少怀，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无妨，举手之劳而已。”

杨少怀待要客套两句，突然肚子里就不争气的传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大哥哥是肚子饿了么？”

小女孩怯生生的对姥姥说道，杨少怀老脸不由一红。

老妇人脸色更和缓了些，说道：“官人如不嫌弃，家中还有些粗茶淡饭果腹。”

“不嫌弃不嫌弃。”

杨少怀摇着两手道。

婆孙俩的屋子在村的北角，既偏又破败，用土和稻草成泥搭起来的，随着风雨的侵袭，土墙上都是斑驳的痕迹。

杨少怀跟着婆孙两人进了土房子里，房屋的地面也是泥土铺垫的，常常还有从屋顶漏进来的泥土和沙石。墙壁是用泥巴和稻草混合而成，斑驳脱落，露出一片片黄色的草根和泥土。

外面的屋子里只有一张简陋的桌子，上面放着几个破旧的碗和盆子，里面盛着一些黄黑色的食物。里屋没有门，可以看到一张用泥土砌成的床占据了房间的一角，上面铺着稻草和一床旧棉被，这就是两人休息的地方。

房间的角落里，一个炭炉在燃烧着，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为这个昏暗的房间带来一丝温暖。老人进屋后拨弄了两下火苗，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满是皱纹和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