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要指婚的余音还在大殿回荡,震惊的不只有萧成墨,秦若,还有楚杰,唯独萧成宣镇定自若,因他知萧成墨的脾气,怎会顺从,果然,萧成墨,走向前来对着萧皇说道:“父皇,秦丞相千金固然很好,但非儿臣中意的女子,所以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萧成墨这是在公然打秦若的脸,大殿之上,自家女儿被皇子拒绝,搁谁都会面子挂不住,更何况是一朝宰相,大殿下的楚杰方才还心惊胆颤,现下倒幸灾乐祸起来。
秦若觉得老脸挂不住,便委婉的说道:“小女能够得陛下赐婚,是小女几世修来的福分,只不过老夫疼爱女儿,还想留在身边在管教些时日,以享天伦之乐。”
秦若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一个是大臣,一个是自己儿子,这下弄的双方都很尴尬,萧皇的话以出,就这样随便收回也失了颜面,但若继续坚持赐婚,只怕萧成墨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惹出祸端,为难之际遂没有答话,众人见状大气都不敢喘,恐在这时成了受气桶。
这时一直在旁默默无言的萧成宣却开了口。
“父皇,儿臣与丞相府的千金倒是熟实,正如父皇所说,真乃天仙下凡,性格端庄素雅,而且头脑精明,不失为启城女子的典范,俗话说的好,这一家女,百家求,更何况是丞相的千金,岂非求娶者都要将丞相府的门槛踏破。”
萧成墨的话,让秦若挽回了些颜面,秦若理解的萧成宣意思是想要求娶丞相府千金的人众多,不愁嫁,同为皇子,你萧成墨看不上,不代表其他皇子看不上,拒婚是你没有眼光,不关我女儿的事,对此秦若内心便对萧成宣充满感激。
萧皇见到萧成宣出面解围,巧妙的缓解了尴尬于是展颜说道:“哈哈,宣儿说的是,这孩子们自有姻缘,宣儿你既与秦丞相千金认识,那你们二人日后便多加走动,互相熟悉,彼此多多了解,来人啊!把依斯里国刚刚进奉的钻石拿来。”
下边的太监听到差遣,便奉命到内务府去取,不多时,为首的一名太监便手捧宝匣呈上前来。
萧皇将宝匣递到萧成宣面前说道:“这是依斯里国进贡的蓝色钻石,整个国家也仅有这一颗,今日朕便交与你,找个合适的机会,你便赠予给秦丞相的千金吧!”
萧皇此举甚妙,没有将宝石直接赠予丞相,而是转交给萧成宣,寓意很简单,萧皇见萧成宣对秦若的女儿像是很感兴趣,想着你小子好好跟人家了解了解,如若成了呢,你便自己亲手送与人家,明面是送东西,背地确是另一层婚配的意思。
于是了然于胸的萧成宣接过宝匣道:“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萧皇此举让众大臣也看出了大概,这是丞相府不日便要与三皇子联姻了,有的吃瓜的大臣替丞相高兴,有的平日与秦若交好的大臣则是忧心忡忡,因三皇子萧成宣平日并不受萧皇爱戴,而且身后也没有举荐的大臣,恐日后并不会所成大器,而众人又皆知这些时日楚杰之女常常入宫陪伴萧成墨之母华贵妃,今日萧成墨又拒与丞相千金交好,想必就是为了楚杰之女,如若日后六皇子萧成墨荣登宝座,那朝堂便是他楚杰说了算了,到那时与之抗衡的秦若便是危已。
萧皇的一句指婚,搅的朝堂是风生水起,弄得大臣们也不知这风向今日是向哪边刮起了。
退了朝,萧成宣走在前面,后方的秦若便紧赶慢赶的追上前去。
“宣王,宣王,请留步!”
萧成宣闻声停步转过身便看到秦若向他拱手作揖道:“老夫谢宣王方才仗义执言,望宣王空闲时可以到丞相府,我叫内人准备酒宴以表谢意。”
萧成宣见状连忙伸手扶起。
“丞相客气了,本王方才所说皆是内心所想,丞相又何来言谢”
秦若听萧成宣此话,才觉众人真是小看了他,今日之事不紧处理得当,还不骄不躁,既然他和飘飘有缘,也不失是一门喜事,于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富华宫
“儿臣给母妃请安,愿母妃凤体安康,万福金安。”
萧成墨退了朝便奉旨来探望自己的母妃。
华贵妃见萧成墨身体康健,伤势大好,心中甚是高兴。
“我儿,快快请起,快让母妃看看,伤好些了吗,怎么这段时日竟瘦了,定是因为伤口疼痛,食不知味吧。”
华贵妃肉眼可见的心疼萧成墨,眼泪都快要出来。
“母妃安心,现下儿子的伤已经痊愈,母妃不必担心。”
华贵妃见萧成墨如此懂事,便拉着他走到凤椅处,让丫鬟给萧成墨拿了个软椅坐在自己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受了伤,久未痊愈,都是因为没有人照顾你,今日我听说朝堂之上你父皇想要为你与丞相的千金指婚,你拒绝了,是不是我儿心中已有了人选了!”
萧成墨听了随即点了点头说道:“是,儿子心中确实已有人选”
从小到大,一向孤傲的萧成墨从未提起过喜欢什么人,有的年长的皇子早早就成了婚,只有他,从未有过成婚的念想,华贵妃一听瞬间喜上眉梢,笑着说道:“我儿选的人没错,这湘然啊无论是从家世、样貌、人品、皆都与你匹配,母妃也喜欢,是个不错的王妃人选。”
“母妃,儿子心中所选不是楚湘然。”
华贵妃刚刚还沉浸在高兴中,萧成墨的一句话瞬间像泼了盆冷水。
“不是楚湘然?你这次受伤不就是她前去照顾的吗?不是她,那是谁!”
萧成墨低头轻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儿子还没有把握,等到日后时机成熟,儿子自会带她来向母妃请安,所以还请母妃勿要在为儿子筹谋王妃人选,以免儿子不知轻重伤了无辜的人,儿子朝中还有事,就先告退,改日再来探望母妃。”
说完萧成墨便向华贵妃行了个礼,转身便走了。
华贵妃还想叫住他,不成想萧成墨箭步飞快,走出了房门。
只留下一脸疑问的华贵妃。
“孙巧,你说这墨儿是不是生了我得气了,我将楚湘然安排过去照顾他,他却没看上人家,这楚湘然的父亲是御史大夫楚杰,现如今又兼任兵部尚书,楚湘然如若能够与墨儿婚配,那日后在朝堂上岂不多加助力,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他的将来打算,可他呢,既不喜欢御史大夫的千金,又拒绝了丞相之女,那他想娶谁,其他小门小户的官员又岂能与他相配。”
华贵妃越想越生气,直觉萧成墨不懂她的良苦用心,这时华贵妃身边的孙姑姑向她说道:“娘娘,看咱们墨王的样子,像是铁了心喜欢上了哪位姑娘,您可还记得她之前养伤的唯府,奴婢那日奉命去送楚小姐去照顾王爷,与她倒是见了一面,要说模样,长得那是闭月羞花,风姿灼灼,奴婢敢说城中无论哪位大人的千金与之相比都稍显褪色,只不过是商贾人家,多少沾染了些俗气,也甚是不懂规矩,咱们王爷心性单纯,别是让这女子所迷惑了,这才拒绝了你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