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夜格外冷,风吹在身上也刺骨的疼
宛晴躺在冰冷的石板上,小春一遍遍的呼唤着,可怎么也叫不醒她。无奈小春扶起宛晴用尽浑身力气将她背起,嘴里还念叨着:“小姐,你要坚持住,小春这就带你回家,痘大的汗珠顺着小春脸颊滑落,”主仆俩就这样一步一步远离了丞相府
不知过了多久,宛晴缓缓睁开似千金重的眼皮,阳光慢慢映在眼前,让宛晴刚睁开的眼睛又被刺痛的不得以又赶紧闭紧,反复适应了几遍方能完全睁开,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是一土屋,虽简陋但却整洁,正中间放着一方桌,方桌上摆着一套简朴的茶具,随着时间久远桌上的红漆早就斑驳不堪,但桌子却擦得一尘不染。再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粗布衣衫。
唯一不变的就是头上还插着那枚紫玉簪。
宛晴想起身喝口水,刚一翻动,还没来得及起身便又躺回了原来的位置,只觉浑身似无数虫子撕咬,又觉肌肉酸痛无比,宛晴痛的紧闭双眼这时。
小姐,你醒了呜呜小姐你终于醒了,来的人是丫鬟小春,见宛晴醒了,这些天的担忧一下扑面而来,止不住的抽泣。
宛晴见是小春很是惊讶想说话,但嗓子似有刀片在喉怎么也说不出来,小春见状忙到方桌上为宛晴倒了杯茶,宛晴连喝了三杯才觉口中不干,虽声音还有些嘶哑,但却能说出话来。
“小春,咱们这是在哪,你又是怎么出来的?你没事吧,你有没有挨打?”宛晴担忧的连忙翻看小春的衣服,她遭受了鞭刑,恐小春也遭到毒手。
“小姐,小春没事,那日你被拖着扔出了丞相府,奴婢担心你,便挣脱开那两个小厮跟着你跑了出来,小姐,无论发生什么事,小春都要跟在小姐身边。”
宛晴看着纯真无比的小春,感叹在发达的21世纪都很少见的忠诚之心,如今却让自己在这遇到了,不禁红了眼眶。
小春又说道:“小姐,你放心,这是我娘在乡下的茅草屋,我娘被夫人赶出来后,便在这草屋度日,那日我见咱们无路可去,便带着你来到了此处”。
“你娘,是廖嬷嬷?她还好吗?”宛晴还没说完,一位中年女子便进了屋,看到宛晴醒了靠在炕边,紧忙放下手中的针线盒,走到炕边,握住了宛晴那只没受伤的手,眼泪在眼眶打转。“小姐,你受苦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疼吗? 这蛇蝎心肠的柳如惠当年她便栽赃我偷盗府中财物将我赶了出去,没想到她竟也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对付小姐你。连累你被打成了这样,不过小姐你放心,老奴找了这最好的大夫,她说她开的药绝不会让你留一丝疤痕的”廖嬷嬷自打宛晴娘去世便将宛晴如自己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如今见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内心不免难过。
“嬷嬷,数年不见,你还好吗?你看你都瘦了。”宛晴反手握住廖嬷嬷的双手,看着她说道。
“小姐,我都好,我一切都好,我安顿下来后便托人告诉了小春,我怕丞相府的人看见,所以一直也不敢去丞相府看你。小姐,城中本就认识你的人不多,如今又从丞相府出来不再是丞相府的千金,以后的路该如何走啊?”廖嬷嬷说完这些话,一筹莫展。
宛晴看了看廖嬷嬷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嬷嬷,我让小春给你拿的银两,支票你都存在票号了吗?”
廖嬷嬷一听赶快起身走到炕边的小柜,在小柜里拿出来一个盒子,交到了宛晴手里。
“小姐,你交代的银两都在这个盒子里,那日小春来找我,我便将贵重的首饰变卖成银子又以我得名字将所有银两存到了票号,以等来日小姐吩咐。”
“好,这就是我们翻身的本钱,还好我提前让小春把手里的银两都转交给了你,不然如若被突然赶出丞相府,我们就身无分文,无路可走了。等我伤势再好些,我们便出去寻一间铺子,我们母女三人相依为命,我定让我们的店铺成为这启城最赚钱的商号”宛晴说的小春与廖嬷嬷热血沸腾,共同憧憬着以后的生活。廖嬷嬷握着宛晴和小春的手泪眼婆娑:“不管如何我们三人又可以在一起了,真好!真好!”
宣王府
萧成宣在书房正看着一份奏折,因近日启城边境涌入一伙强盗,对边境的百姓、村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使得当地村民苦不堪言,由其边境的由水县最是严重,由水县县丞冒死上承一份奏折,想请朝廷派兵镇压,以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于是皇上便将此事交予了三皇子萧成宣和六皇子萧成墨让他兄弟二人平息此事。
萧成宣放下奏折心想此事派兵捉拿强盗不难,只怕此事还并未那么简单,边境县城数年一直风平浪静,而周遭其他县均相安无事,只由水县最为严重,而且据他的探子来报,这帮强盗并没偷盗财务,而只是搜刮过后在杀人,像是在寻什么东西,如若派兵过去只怕打草惊蛇,那该如何是好呢正一筹莫展之际,萧成宣抬头便看到院中那颗海棠树,忽想起了那晚宫中的情景,嘴角慢慢上扬,真想在见一见她,问一问她的名字。过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叫了自己的侍卫温润说道:“秦丞相近日没来上朝,听说是身子不爽,你去准备些厚礼,我们到丞相府探望”温润听了萧成宣吩咐后抱拳做礼后退出门去做准备。
丞相府秦若夫妇站在府外恭迎萧成宣,萧成宣下了轿撵,秦若和柳如惠忙做礼道:“宣王大驾光临,让寒舍蓬荜生辉,宣王里边请。”萧成宣随秦若夫妇进了丞相府,刚迈进丞相府萧成宣便不露声色的张望,试图能看到自己想见的人。
进到前厅诸位落座,柳如惠忙让下人上茶。
秦若看着萧成宣:“不知宣王前来,只有粗茶供王爷品用,还望王爷莫要嫌弃”秦若客气的说道。
“本王今日听闻丞相身体抱恙,所以便略备薄礼,探望丞相,不知丞相身体可好些,丞相乃我朝肱股之臣,诸多事宜需丞相劳心操持,还望丞相务必好生调养”虽然萧成宣本意并不是来探望丞相而是另有心事,但在秦若面前也不得不虚伪客气。
秦若听他此番讲展颜道谢:“有劳王爷挂心,老朽身体已调养好了大半,不日便可上朝为陛下分担国事,倒是近日听说陛下要两位王爷平定边境强盗之事,不知王爷是否已有了平盗之法?”
萧成宣见他开门见山的谈起便也不避讳的说:“确实,父皇派我和六弟彻查此事,我心中还未有万全之策,不知丞相可否指点一二”
秦若见萧成宣将话题转到他的身上便答道:“此事看似简单,但边境情况具体如何任谁也不知晓,一个小小的宜水县怎么会平白无故引来强盗,而且强盗接连数月在边境滋事朝廷却都不知此事,如果不是由水县县丞冒死进谏恐怕秦若话特意停在这,是想让萧成宣自己掂量”
萧成宣也不是傻子,他知秦若是何意,御史大夫统管大臣奏折,洞悉朝廷之事,而宜水县强盗之事已有月余,御史大夫楚杰却一直不知此事,如若皇上知道定会斥责于他,秦若与楚杰向来不睦已久,看来秦若是想借萧成宣的口来告诉皇上,还真是个老狐狸啊。
萧成宣内心了然表面却很是淡定的说道:“丞相说的有理,此事我定会好好细查,给父皇一个交代。”
秦若听了此话,心想这个宣王内心沉稳,不可小觑啊!面不改色的笑道:“百姓有王爷做主,真是百姓之福啊!”
萧成宣听后摇了摇头道:“不敢,不敢,本王年纪尚小,在百姓心中哪里比的上丞相,丞相日日劳心劳力,近日虽身体欠安,但今日见丞相还是面色红润,声如洪钟,府中上下也打理的井井有条,想必定是夫人之功,夫人如此贤德淑良,难怪府中千金也是城中榜上第一人。”
秦若听了萧成宣的吹捧欢喜的不得了冲着柳如惠说道:“谢王爷夸奖,小女岂可有幸让王爷如此夸奖,夫人,还不去把飘飘找来,谢过王爷夸赞”柳如惠本就想高攀皇室,三皇子虽不敌六皇子受宠,但也可以先笼络笼络,两个怎么也得得到一个,想到这欢喜的跟什么似的,忙去寻自家女儿。
飘飘?难道她叫飘飘?萧成宣默念这个名字心里抑制不住的开心,因为终于要与她见面了。
不一会,柳如惠便带着飘飘来到前厅,萧成宣以为他想的人儿马上就要看到了欢喜的很,忙转头过去。但映入眼底的却非彼人,瞬间眼神黯淡无光又充满疑惑,难道是她骗了我?
秦若叫来秦飘飘见过王爷,秦飘飘扭动着腰身,用着极魅惑的声音说道:“王爷吉祥,小女秦飘飘给王爷请安”说完就低头行礼,萧成宣见状忙说:“秦小姐,请起”又对着秦若说道:“城中早就有人传言说丞相府的千金,才貌双全,优雅万千,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嗯……恕晚辈冒昧,秦小姐是否是府中独女?”
秦若见他如此问,忽然想起来了秦宛晴,停顿了一下,又心想既然已将宛晴逐出丞相府那便不再是他秦若的女儿,那么飘飘自然就是他唯一的孩子,思索了片刻便向萧成宣达到:“确实?如王爷所言,老朽只有飘飘这一个女儿。”
萧成宣默然,虽心中疑惑,也不便在细细询问,又稍坐了片刻,便速速打道回府了。
在回府的路上,萧成宣,眉头紧锁,回想着那日的场景“她,明明说自己是丞相之女,但今日为何,秦若又自称只有秦飘飘一女?”掀开轿帘,对着温润说道:“温润你去查查,秦若是否有所隐瞒,他又是否真如他所说只有一个女儿。”
“是”温润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