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一小时的氧,呼吸才稍许顺畅起来。
余巧珍清楚外面的空气里含有汽车尾气,和其他企业排出的废气,被她呼吸到肺里才造成呼吸困难。
她想到前几天给边秀珍过母亲节,刚下车就呼吸到了那里清新甜蜜湿润的空气,感觉肺部一下被打开了,呼吸瞬间变得顺畅起来。
那里是个天然的大氧吧啊!
于是2天后,她辞掉保险公司的所有职务,驾车去了边秀珍的“巡边驿站”,她要在这里静养些时日。
说也奇怪,余巧珍刚下车呼吸就变得顺畅起来,如病衰的人打了针强心剂,精神陡然好转了许多,眼睛都变得明亮了。
将息了几日,边秀珍带着余巧珍去山林采摘山野菜,捡拾野生黑木耳和蘑菇,拿回来做着吃。
有时余巧珍跟着婆婆去巡边。
身体尚未康复,沿国境线走出去几里路后,边秀珍就带着她坐下休息,或者进入森林采山珍。
而窦大虎则继续带着狗往前巡逻。
呼吸新鲜的空气,每天行走在森林里,余巧珍的身体逐渐复原。
但经过生死磨难,此时她的心境发生了巨变,钱财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取而代之的是亲情和身体,以及愉悦的心情。
一天,一高一矮两个陌生的中年人来到了参场。
他们是药材贩子,来购买北黄芪的。
随着中药在治疗新冠病毒中发挥奇效,其中作为最重要的草药之一的黄芪需求量越来越大。
两个药材贩子见窦英俊的参场地处深山,周围几十里没有村庄和工厂,黄芪生长环境非常良好,毫无污染,心中窃喜,就想大量采购北黄芪,趁机发一笔横财。
“15块钱一斤,你有多少货?”
他们觉得窦英俊整日在深山老林,没见过大世面,就想把价格一再压低。
“不行,外面行情是165元,低于这个价格我不卖。”
窦英俊在县城开过公司,与各种松茸贩子打过交道,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所以他一眼就识破了这两人的伎俩。
两名贩子花招尽出,窦英俊就是不为所动,“我的北黄芪就是这个价,最低163元一斤,少一分也不卖。”
这时窦芍药来给弟弟送吃的,她看穿了两人的把戏,他们就是欺负窦英俊是山里人,才一再地压价。
“我们的北黄芪地处深山,没有污染,而且还是半野生状态下生长的,药理成分跟野生的没有差别,你们给的价格太低了,我们不卖。”
窦芍药对窦英俊说,“咱不卖了,明天有个大老板会来跟你洽谈,他给的价格比他们出的高许多。”
窦英俊以为姐姐在两个药材贩子面前演戏,就想配合她把戏份做足了,说:“太好了,我一定跟他好好合作”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卖给大老板发大财吧。”高个药材贩子讥讽道。
矮个贩子知道同伴意思,就拽着他下了山,在朝阳林场住了下来。
他们算好了,窦英俊很快就会来求他们,到那时再狠狠地杀价,这小子肯定会同意的。
因为这个参场位置太偏远,他俩不相信别的药材贩子会来收购黄芪。
看着两人气哼哼下了山,窦英俊慌了神。
“姐,他俩真不买了,咋整啊?”
“嘁,”窦芍药冷笑一声,“别怕,3天后他俩会自动回来的,到时你不但不降价,还要涨价呢。”
“人家都下山了,到别的地方购买去了,你涨价卖给谁啊?”
“疫情越来越严重,中药治疗效果越来越好,你放心,中药材的价格肯定会水涨船高的。”窦芍药信心十足地说。
“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可现实是没人来买咱的黄芪啊。”
窦英俊投去埋怨的眼神,“好不容易盼来个收购的,却被你一杠子砸死了,唉,拉倒吧,我还是下山跟他们好好谈谈吧。”
“你不能去!”
窦芍药拽住窦英俊,“你咋这么没有定力呢,没看出来吗,他们故意欺负你,往死了压价,你还上当?”
“那咋整啊?”窦英俊寡着脸说,“他们虽然压价有点狠,但毕竟还能赚钱,总比这几百亩黄芪压在地里强吧?”
“酒香不怕巷子深,英俊,我有预感,只要你坚持住,肯定会有人来求你卖给他们的。”
“好吧,我就信你这一回。”
窦英俊说,“如果过几天再没人来采购,我就给那俩人打电话,按他们给的价格卖。”
窦芍药回到朝阳林场,心里惴惴的。
说实话她也担心,万一弟弟的担忧成为现实,再也没人来买黄芪咋办?
她把车子停在“红英超市”门口,想帮妹妹打理下生意。
何青率从屋里出来,他下午没事可干,想来超市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窦芍药,跟她说会话。
窦芍药眼睛一亮,“何总,你是大老板,有没有从事中药生产的朋友?”
“有啊,你问这个干嘛?”何青率不知就里地问。
“太好了!”
窦芍药把弟弟种植几百亩半野生黄芪,以及上午两个药材贩子压价欺负弟弟的事,跟何青率说了。
“哦,我问问朋友,他们是否需要黄芪。”何青率知道窦芍药的意思,走到一边给药厂朋友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