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清抬眸,与她含笑的眸子对上,先前因为联系不上她的担心与难看的脸色终于出现了裂痕,有了浅淡的笑意。对于她,他始终是不忍的。
他给她换上睡衣,轻吻了下她的唇角,嗓音温然,“看来你不是太听话。”
顾砚欢有点儿懵,过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他口里的不太听话指的是什么,呵呵一笑连忙解释着,“我就喝了一杯不到的长岛。”
“真的?”男人微挑着眉,有点儿不太信。
“真的。”顾砚欢点头如捣蒜,“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给薛晓,我还是提前走的呢。”
“去吃晚饭吧,然后一起把圣诞树给装饰好。”顾砚清轻揉了揉她的发,没在那个问题上再纠结,她既然都这么说了,他自然是信的。
两人来到餐厅,餐桌上早已摆好了晚餐。四菜一汤,很家常,但每一道都是顾砚欢喜欢的。
和以前一样,她在吃饭时,他会时不时的给她夹菜,叮嘱着她慢点吃;在她想要喝汤的时候,那人正盛了碗笑着递了过来。
这样的美好与温馨让顾砚欢有了错觉,仿佛她和他之间从来没有那错过的六年。可今天在疗养院看到的一切都在告诉自己,过往都是真实存在的。
她不后悔和顾砚清领证,这一个礼拜多的时间她也很享受这样的夫妻生活。同处一室,睁眼就能看到彼此……但这看似温馨的生活下,实则有很多的不安。先前她考虑到他正在养伤,就一直没有说,可拖着也不是办法,倒不如今晚和他坦诚相对的聊一聊。
晚餐后,顾砚清开始着手捣腾着圣诞树,而顾砚欢则是在一旁喝着茶,偶尔会提上一两句建议。
沈雅将手里的彩灯递过去,脸上有着笑意。她来辋川居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为洋节布置,且还是先生自己动手。想来也是,先生和太太都有留学的经历,可能也习惯了国外的一些风俗习惯。
婚姻里,最好的状态莫过于你想做,身旁的那人会义无反顾的去支持。
顾砚清将圣诞树顶端的那一颗星星给装上,缓步走到顾砚欢的身旁,“去许个愿望吧。”
顾砚欢看向那棵已经经历了华丽变身的圣诞树,彩灯在葱绿中闪烁,红黄色的小球与银色的小雪花点缀在树上,节日的氛围立马就感染了顾砚欢。她走到圣诞树旁,轻阖双眼,双手交握,在心中许下了愿望。
“可以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望吗?”
顾砚欢笑着摇了摇头,只是目光澄澈的看着身旁的人。顾砚清见她不愿说,也没有强求,反正只要是她的愿望,他都会为她把愿望给实现的。
回到卧室,顾砚欢先行去了浴室,洗到一半时浴室的门被打开。当看到男人不着寸缕的身体时,她还是羞红了脸。领证这些天来,她和顾砚清并没有过分亲密接触,主要也是担心他的伤口,还有就是顾砚清晚上事务繁忙,总会有电话打来……
可今天他破天荒的选在她在洗澡时进来,想必伤口应该是长的差不多了且还屏蔽了一切可能的干扰。
顾砚欢忍下心里的羞怯,湿漉漉的手轻轻碰触着顾砚清的右腹部,“伤口好像差不多了。”
娇软的声音在水汽氤氲的空间内越发显得撩人。眼前她白皙泛着淡淡粉色的身体,就像是最为惑人的珍馐,等着食客将之细细品尝。
无疑,这个食客是顾砚清,被吃的人是顾砚欢。
当被人抱到柔软的床上时,顾砚欢倒是有点儿胆怯了,“那个,沈阿姨说炖了银耳甜汤,我想吃。”
顾砚欢说着就要起身,却被他重新按在了床上:“不急,事情结束正好一起下去,补充能量。”
他说这话故意一字一顿的,让顾砚欢本就扑腾乱跳的心更加紧张了。
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听顾砚清的话。届时两人运动完一起下楼,这像什么话。
“我还是想现在就下楼去吃。”顾砚欢这一次往一侧挪了挪身体,可顾砚清却是不依不饶的顺势过去,依旧把她压制在身下,抬手轻轻给她整理好滑落至脸颊一侧的发丝,沉沉笑着:“这么迫不及待?”
“冷了,多可惜。”顾砚欢说这话,明显的有点儿语气不足,因为那张清隽的脸正向她慢慢逼近,漆黑的双眸光华灼灼,在离她的唇仅半指的距离时,眼眸里是骇人的欲望,话语也是暗哑的很:“囡囡,不吃我,才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