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一切都被征用,跟旧社会的皇庄有什么区别?所有的一切都不属于自己,包括自己。
与其沦为长工奴隶,不如拿钱进城,奔个未知前程。
在他们看来,程陵这种做法比土匪还土匪,土匪看了都觉得自己是活菩萨。
…
时间一晃三天过去,大兴农场人口锐减五分之二,显的格外冷清。
在草纸上规划设计大兴农场布局, 吕小山推门而入。
领了补偿的村民基本都走了,只剩下一位懒汉, 死活不走。
程陵表现很淡定, 这种情况早就预料到。
耍赖才是正确打开方式,一点也不奇怪。
如果没人耍赖,风平浪静配合,反倒最奇怪,,程陵可能会怀疑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毛。
在吕大山带领下,来到一个矮小,且破旧严重的茅草屋前。
别具一格的屋子,前几天就在程陵记忆留下很深的印象。
无他,村里都是土墙瓦屋,这间破的不能再破的茅草屋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懒汉叫秦绘,出了名的懒。
因为懒送走老父母,因为懒熬走媳妇,因为懒饿死女儿。
因为他的懒, 活生生成为孤家寡人。
烂泥扶不上墙,没一个村民同情他,也没一个村民愿意接济他。
秦绘浑浑噩噩过着三天饿九顿的日子,对生存不抱希望,只求都是姓秦的份上,将来乡里乡亲能收个尸。
不成想,前几天来了一个活财神,只要同意退出,就能拿三百块,还要办人民大食堂,放开肚子吃。
钱有了,肚子问题也能解决,秦绘打算耍赖,他不信程陵真敢把他怎么样。
秦绘躺在没有被子的木板,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得哼着小调。
放在以前,他都不敢哼小调,赶紧闭上眼睛,迫使自己进入睡眠。
只有睡着了,才不会感觉到饿。
哐啷…
门被程陵踹开,一起进屋的还有吕大山, 以及刚收的请客三人组。
三人太想上进,主动找到程陵,表达出跟随意思,想跟程陵一起干番大事业。
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总得有人打下手。
有上进心是好事,那就给他们上进的机会。
…
家里穷的只剩下一间茅草屋、一张木板做的简易床。
程陵想坐,都没地方坐。
秦绘痞笑:“不用找了,没板凳椅子给你坐,有事说事。”
知道程陵来意,秦绘就故意这么说。
“拿钱时说清楚明白,为什么还赖着不走?”
秦绘理直气壮道 :“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走?”
“祖祖辈辈生于此,长于此。根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秦吃饭、秦喝酒、秦洗脚…”
请客三人组立马站出来:“请吩咐。”
“去,撅了秦绘的根,将他家祖坟都刨了。”
请客三人组犹豫,秦家村都姓秦。
往上刨三代问题不大,还能分的清谁是谁。
要是再往上刨,搞不好就刨到自家头上。
而且刨人祖坟这种缺大德的事,也不太愿意去干。
根据族谱,秦绘是本地秦姓,不是建国后迁入的外地秦姓人家。
请客三人组说出顾虑,程陵没再说什么。
程陵冷笑:“要么退三百块钱,所有一切征用,且每天,下地干农活;要么立刻滚出大兴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