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唠嗑好一会，甘崧提起正事：“我们大院来了一个叫程陵的年轻小伙， 你抽空帮忙安排人查一下。”

“哦…”

头一回听甘崧提出这样的要求，赵知沐缓缓放下杯子，心生好奇：“那人有问题吗？”

“有点不合常理，他…”

甘崧将程陵进大院后，所发生的事都讲一个遍。

讲述过程当中， 甘崧语气很平缓，好似一个叙事机器，不带任何感情，不带任何人个观点，不点评谁对谁错。

听完甘崧讲述， 赵知沐心中知道个大概：“与街道办打交道的办公室主任？想来就是东城区办公室主任。”

“我心里有数，改明儿秘书上班，就让他向东城区通个电话。”

时间在闲聊中一点点转动，抬头看墙上钟表，晚上九点多。

甘崧伸了一个懒腰：“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

…

天黑后，路上几乎没人，甘崧一手扶车把手，一手拿手电筒，车咕噜蹬的飞快，一点也不担心撞到人。

时间不早，他也想早点赶回去。

路过一栋筒子楼时，一个人黑影从角落冲出，追着自行车喊：“甘大爷，带我一脚…停停，顺道载我一程。”

这声音有些耳熟，我好像常听到。

一个急刹车，转身用手电筒照向声音方向，一个黑影快速靠近。

是易柳氏。

易柳氏气踹嘘嘘抱怨道：“还好我眼睛好，不然…”

“一大把年纪，骑车跟开飞机一样快，车咕噜都快蹬出火星子，你急啥子急？”

“老易还伤着，你大晚上跑出来做什么？”

“程陵那个狗东西太放肆，我是来找王主任评理的。”

筒子楼普通人没资格住，能住筒子楼的，非富即贵。

筒子楼居住环境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但能住上筒子楼是一种身份象征。

是大多数普通人仰望的地方。

甘崧指着筒子楼：“一栋楼住近十户人家，你知道王主任住哪一层，哪一间？”

易柳氏不知道，可聋老太太知道。

连夜找王主任评理，就是聋老太太出的主意，并且还说出王主任居住地址。

“老太太告诉我的，老太太跟王主任很熟。”

听到易柳氏这样说，甘崧就不奇怪。

…

路上，易柳氏旁敲侧击问甘大爷大晚上骑车去哪里？去做什么？为什么这么晚才回？

盘问审讯语气，让甘大爷有些不耐烦，真想把易柳氏这个老娘们甩出去，让她坐11路车回家。

听出甘大爷语气里的不耐烦，易柳氏又转移话题， 在甘大爷面前大吐苦水，痛骂程陵狗东西。

打老人、打女人，没道德，黑心肝等等。

只要能安排上的坏名声都给程陵安排上，大肆抹黑程陵。

甘大爷听的直摇头，这都什么人？

但凡易中海处事公平一点点，也不会遭毒打。

到现在为止，易柳氏还没认识到老易的错误。

甘大爷左耳进，右耳出， 也不去接话，让易柳氏一个人喋喋不休。

…

回到大院，阎福贵像古代门房，靠着大门，歪着头打盹，肩膀处都是哈喇子。

不轻不重一巴掌拍下去， 将阎福贵拍醒：“老阎，可以锁门睡觉了。”

阎福贵扶正眼镜，迷迷瞪瞪让出路，等人进院子后，锁上大门。

黑夜覆盖白天的热闹，整座四合院进入寂静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