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传来,萧云再次抬起头看向前方,全身染满鲜血的他抹了一把脸缓缓站起身,扯开衣襟擦了擦暗影长剑的剑柄。
当众人赶到眼前,萧云持剑而立,静静的盯着他们,而倒在四周的尸体和弥漫的腥臭味像是在炫耀他的战力。
这血腥的场面太震撼了,如一盆冷水浇在他们刚刚兴奋又激动的心头,特别是萧云那如死神般的双眼,看的他们胆寒。
“兄弟们,他杀了我们二十几个弟兄,已是强弩之末,不要怕一起冲过去砍下他的头为兄弟们报仇。”
突然胡永胜大喊一声脚踏马背,飞身冲向萧云。
有了胡永胜的带头,其它人也跟着冲了过去,这一次萧云抱着必死的决心,对面人数太多,完全没有活下去的希望,选择战斗只是不想窝囊的死去。
胡永胜和他一样都是六品凝魂境,也是最难缠的对手,他使的是八卦棍,招式力大气沉,萧云一直处于被动,不停的往后退去。
就在接近岩壁之时,萧云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胡永胜一个上挑,而这就是萧云想要的效果。
他双脚腾空踏在八卦棍上,借势飞身跃起,一点身后崖壁在空中一个翻身,手中暗影刺出,正中胡永胜头顶百会穴。
胡永胜手中挥舞的八卦棍依然没有停止,追着萧云而来,萧云身处空中无法躲避,这一棍结结实实的打在萧云后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然而这只是胡永胜人生中最后的一棍了,接着握着八卦棍的双臂垂下,萧云双脚踩在他双肩再次跃起,手中暗影挥动,一道月牙状剑气横扫而出,扑上来的众人见状只能向后躲避格挡。
这才仅仅一个照面,他们最强的胡永胜就死了,这给他们造成的震撼太大了。
吓得他们都一时半会儿不敢上前,谁不都想第一个冲过去送死。
萧云落地后依然持剑而立,等待他们的进攻,双方一时陷入僵局。
忽然一口血箭从萧云口中喷出,刚刚胡永胜一棍打的他气血翻涌,再也强撑不住。
见萧云吐血,对面终于有人动了。
这群人原本都是城内的习武之人,本想混口饭吃养家糊口。
平常也没啥人招惹纺染司,但偏偏最近接二连三的出现这种事儿,这次郡守和总管下了死命,抓不回萧灵他们全家都得死。
并且家属连坐,就算不杀头也要充做奴工,这让他们失去了退路。
不拼命是死,拼命了至少家属还能好好活,一想到这里双眼泛红,为了家人向萧云冲去。
有一人带头,其它人也蜂拥而上,瞬间萧云又被淹没在人群中,鲜血随人影而动。
突然萧云气海里真气枯竭,脚下慢了半拍,一刀劈在他左背上,这一刀劈的他一个趔趄。
还不待他缓过劲儿来,一把大斧迎着他脑袋又劈来,看来自己要死在这大斧之下了,气海枯竭躲是躲不开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调动不了的阴脉气海突然爆发,庞大的真气顺着经脉奔涌至全身。
当的一声,暗影长剑和大斧碰撞在一起,大斧瞬间被弹飞出去,一路砍杀数人。
萧云大喜,感觉全身又充满了力量,这阴脉气海里的气比他想象中还要庞大。
手中暗影翻飞,如一头猛兽在人群中横冲直撞,顿时众人一片惨叫哀嚎。
萧云所过之处,人影纷纷倒下,外围的几人见状脸都吓白了,一点战斗的勇气都没了,丢下习武者视作生命的兵器,转身四散而逃。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北风夹杂着凉气徐徐而来,萧云盘坐在山洞前。
眼前是一片的死尸,他没有时间欣赏自己的战绩,接连两场战斗,他消耗殆尽,身上也遍地鳞伤,萧灵还没醒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追兵,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养精蓄锐。
“哥,哥,你在哪儿?”
忽然山洞里传来萧灵的呼喊声,山洞里一片漆黑,萧灵惊恐万分。
“我在这儿,你别动,等我进来扶你。”
感觉到萧灵的害怕,他赶紧出声,眺望远方后才转身搬开堵在洞口的巨石。
夜幕笼罩大地,萧云兄妹俩互相搀扶着向北走去,本想去牵几匹马赶路的,可这样也就留下了踪迹,最好的选择就是步行。
庆幸的是接下来一路都不曾遇见追兵,虽然走的慢点儿,但也要不了几天就能到桃花镇了。
经过一两天的时间,萧灵的腿恢复的差不多了,可萧云却出现了状况,被刀劈中的左背伤口烂了,伤势越来越严重,甚至脑袋都开始迷糊。
这几天萧云一直强撑着,但距桃花镇还有半天的路程时他再也坚持不住倒下了。
无奈之下萧灵只能背着他一瘸一拐的往桃花镇走去,这半天的路硬生生的走了一天。
到桃花镇的时候已是后半夜,萧灵敲了半天药堂的门,始终无人开门。
隔壁店铺的老头告诉她大夫出诊去了,估计要白天才能回来。
“冷,冷,好冷,师父,凌烟,你们等等我……。”
而此时萧云迷糊中喊着冷,又似乎是做梦了,梦见了孟老和凌烟。
初冬的夜确实有些冷,萧灵没办法只能把萧云抱在怀里,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盖在萧云身上,坚持了很久之后,渐渐的她也睡了过去。
而这天夜里,乾坤村得村民都没有一丝睡意,全都挤在苏秋的院子外,因为苏秋要临盆了。
所有人焦急的等待着,愈叔更是心急如焚,搓着手来回的在院子里踱步,嘴里嘟囔着。
“这个萧云也是,说好一个月之内回来,孩子既要生了,孩子他爹却不在,这什么事儿。”
过了一会儿,他看向人群,在人群中找到齐恒,招了招手。
“你带几个人,这两天去桃花镇守着,见到萧云立马带回来,快去。”
“额,好吧。”
其实齐恒不想去,虽然苏秋招了萧云为驸马,但他心中还是放不下苏秋,眼下苏秋正临盆,萧云又不在,他自然舍不得离开。
虽然不舍,单愈叔的话不得不听,不情愿的走了。
“愈叔,不好了,公主像是难产了,这该怎么办好。”
忽然村里的稳婆急匆匆推门出来,找到愈叔道。
“什么,难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