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前面的篷房,殷怀顺心里的那股不好的感觉越来越重。
正当她准备抬脚上前的时候,从里面走出来几个说笑的男人。
几人的年龄都在三四十岁左右,皮肤虽然也不甚白,但与居住在贫民窟的人比起来,明显是不同的。
殷怀顺对这边虽然不是很熟悉,但对这边的风土人情稍微了解一点。
马尼拉贫富差距是两个极端,居住在另一端的富人们生活如天堂,而同一个城市的另一边的贫民们,却如同生活在地狱一般。
他们每天都要为填饱肚子而发愁,为了活命,甚至不得不吃一种叫‘pagpag’的食物。
正因为如此,富人区的人对贫民窟的居民格外歧视。
像这样大晚上还过来闲逛的富人,实在是令人惊讶。
几人从两人身边走过去时,殷怀顺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和腥味。
她皱了皱眉,侧头问身旁的陆伯瑞:“他们说的什么?”
陆伯瑞看了眼几人,抬手揉了把她的发顶:“不是什么好话,走吧。”
殷怀顺满眼疑惑,但还是没有再问。
两人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男人女人的笑声。
陆伯瑞说这些人抢劫黄皮肤人的时候,殷怀顺还没觉得害怕,如今真的站在门口了,她心里倒是有些胆怯了。
见她忽然站着不动,用手抓自己的头发,陆伯瑞疑惑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殷怀顺将自己的头发揉乱,抬头开着他问:“这样会不会变得丑一点了?”
“……”
“唉,第一次为自己的美貌感觉到负担。”
她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胸膛:“高明叔之前教我练过防身术,一会儿人家要是要对我劫色,我不会拖累你的。”
言外之意,她也可以展示一下自己的三脚猫功夫,不会让他一个人挨揍。
陆伯瑞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出来。
殷怀顺斜视了他一眼:“怎么,你觉得我不漂亮?”
陆伯瑞摇摇头。
音量陡然拔高:“我不漂亮?”
陆伯瑞机械的点头:“漂亮。”
殷怀顺像只高傲的小孔雀,轻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陆伯瑞被她逗笑,抬手替她整理抓乱的头发:“要是害怕,就在外面等着我,很快就出来。”
“那你未免太小看我了,长这么大,让我害怕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数不到。”
“这么厉害。”
“那当然。”
正当陆伯瑞收回手的时候,殷怀顺忽然抓住他的手,葱白的手指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
陆伯瑞抬眼看她。
殷怀顺紧了紧攥着的手,扯出一抹乐观的笑:“今天算一次。”
说完这话,她脸上的笑立刻消沉了下去:“小江南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我会一辈子都对不起他。”
陆伯瑞反握住她的手,沉声道:“你的一辈子是你自己的,不需要为他人负责。”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格外有力量。
殷怀顺还未再说话,陆伯瑞已经拉着她走进屋子里。
屋子里的人大多都在打麻将,另外几人在玩纸牌,身边坐着几个衣着暴露的失足女,看着像是在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