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温素再醒来,已经是深夜,屋内黑暗沉静,她条件反射去开床头壁灯,手刚伸出去,就被握住。
温素骤然僵紧。
抽了抽手,没抽动,她手肘撑着床坐起身,“谢总……放手。”
“叫我什么?”
她胸口窝着一团乱麻,憋得理不清头绪,“谢总。”
谢琛直接被气笑,“胆子养大了,专门用在我身上是吧?”
他摁下壁灯开关,床头这一片灯光倾泻而下,昏黄的并不刺眼,只叫温素看得更清。
他火力旺,只穿单薄睡衣,黑色丝绸的材质,叫他穿出肃穆端正的稳。
见她不言语,男人起身逼至眼前,“一个月瘦下十五斤,蔡韵是怎么照顾你的?”
温素后仰,脊背撞在床头背板上,皮质的软垫很有弹性,距离刚拉开又回弹,欲拒还迎似得。
“是我……没胃口。”
“没胃口?”谢琛眉骨下浅浅的阴影,不至于看不清眼睛,却依旧像深渊,看不穿,读不懂,“我在那几日,你还下了厨,我才离开几天,你就重度贫血?”
谢琛当时开另一辆宾利,到了医院抽血检测,挂了水,本来要住院的,但何文宇也在,他不至于连正常社交都控制她,是何文宇太危险,谢琛
也看不透他。
回顾他一直以来的作为,念念不舍小时候的长情人,念旧,亲切,还是素津的经理。
又对她有了救命之恩。
联系多了,感情有了,他看不透的地方都有可能变成无法预测的致命问题。
杜建平还在背后,谢琛不想再生枝节。
“不怪蔡韵,我本来就贫血……”
“你倒是护着她。”谢琛嗤笑一声,抬腿上床,真丝睡衣领口扣子没扣,锁骨凹陷得很有力量,动作间松垮腰间系带开了两寸。
他小腹腹肌很紧,清晰凸显的块状,线条精炼分明,两侧还有倾斜的人鱼线。
谢琛不是温素小时候看电视比赛的那种健美身材,他的肌肉量精壮,部队式的实干,那些健美先生跟他比起来,显得内虚,不比他的威胁和爆发力,也不比他压迫。
温素搬来别墅时,刚要入秋,天气还热,有一次他兴致高,在卧室隔壁的房间锻炼,单手俯卧撑叫温素数着。
蜜色皮肤先是充血覆上一层薄红,性感到极致,身躯沁出汗,前胸后背的一点一滴从小腹沟壑集聚、滴落。
简直荷尔蒙溢满。
她受不住这种催情的氛围,找个由头躲出去,好几天做梦都是他带喘的滴汗。
“蔡韵才跟你多久,你对她,比对我都有感情。”谢琛拥住她肩膀,力道紧箍,不容她挣扎。
温素勉强推开,又被他再次拉近。
“谢琛。”温素反抗不了,不动了,“我和肖云漪以前有个老师。”
谢琛想起什么。“帮过你的那个导员?”
“不是她。”温素摇头,“是另一个教思修的宋老师。”
这个宋老师谢琛也有印象,他一直关注西北,省里几个头部人物的私事,他多少知道大概。
宋老师全名宋玉,跟着省里老张时间不短,老张也很喜欢她,出差公干十次带她有八次,名声传到京城。
刚开始老张太太并不把宋玉放眼里,中年男人再爱的干菜烈火难舍难分,依旧抵不过权势地位。
后来宋玉怀了孕,肚子大了瞒不住,要是她生下来,就有筹码分财产。
男人态度也会从玩玩,到动真格,基于此,宋玉自杀了。
谢琛不会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可上流社会的风流事不计其数,他若插手要管,一个接一个,公平没给到,自己先沉在里面。
可按照谢琛以前规划的路线,他其实能管的,从了政不管是抓风气还是伸张正气,是他从小的期望。
“宋老师就是情妇,她死了。”温素抬起头,“肖云漪说她被大人物的老婆出手,跳楼后警察定为自杀。”
谢琛平静的眼神乍起波澜,像风来潮汐,一波接一波地漫出来,“你跟她不一样。”
“没有不一样。”温素颤得很轻,“宋老师以为那大人物会护着她,可能那大人物也承诺过要护她。”
“她怀孕了,肖云漪说上流社会的阔太太不在意小蜜情妇,因为那些男人生来应有尽有,不会在一个女人身上厮守一生,今天是这个难舍,明天就换成另一个难分。可宋老师信了男人的甜言蜜语,她想生下孩子和男人长相厮守。”
“妨碍到男人的联姻,男人老婆出手,娘家帮衬,男人也默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