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淑华坐在对面,恋念不舍地凝视他,她想不出有哪个女人舍得放他走,承受夜幕来临与他分离的疼痛。
“温小姐……她愿意吗?”
男人抬头扫了她一眼,“她不愿意,你会劝我回西城?”
季淑华绝对不劝,她问这一句,有试探,有喜悦,有得意,最好能从男人嘴里听到那个女人肝肠寸断的样子。
以平她这几日,日日空留小楼的怨怼。
她到底还是季家人,被谢琛教的再好,本性也难改变。
季淑华换了座位,“二哥,你是在乎我的对吗?”
不然,他肯定会追究她叔叔,更不会答应留在谭园。
她细想以前,细枝末节早有显现,他其实非常反感女人争风吃醋,也不是好脾气,却对她一忍再忍,从不下她面子,一句狠话也未说过。
对那位温小姐几次偏袒,都是受伤紧迫的苦肉计,以他的性子,会去不奇怪。
她如今胜了温素的三分情爱,迫切想要男人肯定的回答,“二哥,我可不可以当做,这次你选择了我?”
谢琛眼眸黑沉的凝固,“你无需和谁争高下。”
季淑华脸上绽放不可抑制的笑,紧紧贴着他的腿,“二哥,我很开心,对了,我叔叔想在谭园办一个宴会,酬谢你大力帮我开发南方城项目,还有扶持那几个小公司,好不好?”
谢琛视线落在别处,不可置否。
…………
自从那晚后,温素再没见谢琛。
蔡韵租房毁坏的十分严重,房东是个上了年级的老头,脾气执拗倔强认死理。一直催着蔡韵加急处理积水,检查家具损坏情况。
还有楼下的住户,渗水毁了他们一半装修。住户气不过,直接报了警,要求蔡韵全款赔偿损失。
蔡韵刚来时,温素住在幸福家园。考虑到通勤时间,她租的很近,也是昌州政府部门的家属院。
年代久了,水管老化,时不时漏水属正常现象,只是这次蔡韵跟她一起住西城,未能及时发现,现在房东和邻居要求她全款赔偿。
“那肯定不可能,那水管老化严重,从住进去我就一直在跟他反应,是他一直拖着不处理。”蔡韵收拾碗筷,“现在出了问题,全赖我身上。就算退一万步讲,我身上真有责任,也只是失察这一桩。我才不跟他们纠缠,委托了律师,这事法院怎么判,我怎么处理。”
她要进厨房洗碗,温素跟着起身,庭院这事传来汽车鸣笛,蔡韵放下碗筷去查看,又回来,“是肖云漪的车,她想过来看看您。谢总只是交代不让您跟她出门,只在别墅的话,您要见她吗?”
温素迟疑几秒,还是点点头。
肖云漪之于她不只是大学同学那般简单,相同负债经历一度让她们成为相依伙伴,就算后来选的路不同,温素对肖云漪始终存在感激,比朋友
亲近的多。
蔡韵转身去开门,肖云漪很快跟着进来。
她意外的没有任何打扮,妆也没化,羊绒大衣紧裹住明显凸出来的肚子,整个人很憔悴。
之前在谭园,她的肚子还没有这么明显,温素急步上前,扶住她手臂,“你怎么了?”
肖云漪抚摸高高隆起的小腹,“没事,正常妊娠反应,等五个月后儿子瓜熟蒂落,就没这么累了。”
蔡韵从厨房端出花茶,温素迟疑一瞬,“你……能喝?”
肖云漪摆手,“我这肚子太金贵,我现在除了白水,一点别的风险都担不起。”
蔡韵利落转身回厨房换水。
肖云漪干脆走过来粘着温素坐下。“听说你回来的路上差点被绑架?怎么回事?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刚知道的时候心脏病都快叫吓出来了。”
温素垂头看着干花在茶水中沉浮,“没出事,就没告诉你。”
“得了吧!”肖云漪嗔她,“我还不知道你,就算有什么你也不会告诉我,对了,那伙人抓到没?”
温素摇头,“应该没有。”
肖云漪义愤填膺,“怎么搞得,昌州警察这么废?沿路可都是监控,就是找只老鼠,这么多天过去,连老鼠儿子都应该找到了。”
温素蓦地想起男人那句,他会处理。
那时她全然信他,现在依旧也信,可心底总有一种敏感在发声,蔡韵当时问的时要报警吗?男人回答的他会处理。
是不是就代表,他不打算报警。
温素又觉荒谬,谢琛是个处事规矩板正的人,从很多日常小事都能发觉他多恪守政治法律。
在某些时刻,温素觉得他比起商人,更像一个正义捍卫者,从不肆意妄为,行事正途坦荡,最有古时清隽傲骨。
肖云漪看她出神,有点莫名,“到底怎么回事?这么久就算警察不查清楚,你家那位也查不清?那可是谢琛啊,不说谢家,就只谢氏,天底下就没查不出来的事。”
温素垂眸,无声无息的沉默。
肖云漪愣了一下,“等等,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