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
陈阳和范地雷两人,一个问一个答,而回答的人表现得比问的人还要迫切。
电脑前,负责记录打字作笔录的士兵,看着两个仿佛多年不见的好友般在聊天,已经麻了。
自己单身二十年的手速,打字的速度居然跟不上范地雷说的话。
这是审讯还是在讲故事?
深吸口气,打字员连忙中断自己脑海中的乱七八糟的念头,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看着坐在被审讯位置上的范地雷,不好意思道:“等等,你刚才说到诈骗,麻烦再说一遍。”
“我刚才已经说过。”
范地雷眉心皱起,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耐烦。
在这里,除了陈阳,他看着谁都不顺眼。
打字员不好意思看向坐在身边的陈阳。
“范地雷,你刚才说得太快了,慢点,再说一遍,嗯……就从缅地诈骗的事情那里开始说。”
陈阳瞪了一脸不耐烦的范地雷一眼。
“是……是这样的,在缅甸的时候……”
范地雷瞬间老实。
打字员脸上的尴尬又多了几分,深吸口气,连忙用单身二十几年的手速码字,要不跟不上对方的节奏。
他这已经是第三次通过陈阳叫对方重复。
就在这时,紧闭的审讯室不锈钢门被推开,炊事班长老马走进来,瞥一眼一脸拘谨、犹如听话孩子的范地雷,伸手拍拍陈阳的肩膀,“你出来一下。”
说完,转身离开审讯室。
陈阳一愣,旋即站起来,走到门口,想了想,转身盯着范地雷平声道:“好好配合这位同志把笔录做了。”
“好,一定,一定。”
范地雷头点得像小鸡啄米,想拱手,结果手铐撞在不锈钢座椅上“哐哐”作响。
陈阳离开审讯室,顺手把门掩上。
顷刻,审讯室外。
老马上下打量一眼陈阳,跟着又绕着对方转了一圈,问道:“有没有哪里受伤?”
你这不都看见了吗……陈阳道:“没有,对方挺配合。”
“没有吗?”
老马低着头,来回走来走去,一脸懊恼的表情,“怎么就没有受伤呢?你再看看,有没有哪里破皮了。”
陈阳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赶呼自己没受伤,还错了!
“班长,真没有。”
陈阳诧异地看着老马。
老马眉心川字纹深刻,顷刻在陈阳面前站定,严肃道:“我告诉你,等会你写报告的时候,别写这么容易。”
陈阳更听不懂。
看着对方一脸疑惑的表情,老马仿佛知道陈阳的疑惑,接着解释道:“就是要详细写抓捕过程,对方疯狂攻击,你受了内伤,被匕首架在脖子,最后反杀,我这样说明白了吗?”
陈阳:“……”
好像自己抓范地雷这混蛋的时候,比想象中还要简单啊。
看着有点懵的陈阳,老马摇了摇头,感慨道:“你真是一个好孩子,要你这么写还真为难你。”
“算了,我去找老范说了,让他写,他特长干这个,凭你抓住这个犯罪分子,不只是二等功了。”
说到这里,老马脸上的两条眉毛飞快舞动,“要是报告写好,一等功都跑不掉。”
“陈阳啊,老实厚道是好事情,但是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喝,和平时代,一等功都是家人领取的,就算这样,也没有机会立功,先辈把应该打的硬仗,都给我们打完。”
最后,老马盯着五官俊秀的陈阳语重心长说道。
陈阳灿烂一笑,“明白了,谢谢班长。”
“你先回去,我找老范给你写报告。”
看着笑起来人畜无害的陈阳,老马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