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寒扫了眼肖默,肖默立马收起了嘚瑟的笑容。他又看向月挽卿,“此事月大人做决定便好,本王只要结果。”
月挽卿奇怪的看他一眼,秦以寒已经收回了目光。月挽卿觉得秦以寒有古怪,不过她却抬起手,突然为肖默鼓掌。“肖大人果真是足智多谋,精明强干!月某这下是真的佩服您了!心甘情愿交出兵权,相信肖大人一定能带着我们,成功剿匪!”
面对月挽卿突如其来的转变,肖默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像只呆头鹅。好一会,他才适应月挽卿那副冲着自己笑的灿烂面孔,瞬间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感。“为国效力,我肖默义不容辞!月大人你当官时间不多,懂的自然比本公子少,以后都听本公子的话,能学到不少。”
月挽卿心中冷笑,脸上却笑靥如花。“既然如此,那晚上一定要好好摆酒设宴,庆祝一番!明日好办事!”
肖默听了,也觉得是个炫耀自己本领的好机会,直接应下,没察觉月挽卿眼里的狡猾。肖默觉得今晚自己立了功,开始便多喝了几碗,没一会儿脸就变得通红。月挽卿给肖默敬酒。“肖大人,下官敬你一杯!”
肖默是喝多了,可脑子还清醒,见月挽卿那么客气,疑惑地望着他,并没有碰杯。月挽卿讪笑着。“肖大人,下官思来想去,咱们这个赌约就算了吧,也别签什么字了,口头开开玩笑就成。”
一直注视着他们这边动静的菜农,以及两名小土匪交换了一个眼神,互相点了下头,确认月挽卿就是个没本事的软柿子。秦以寒在旁边,不动声色的饮酒。肖默挑眉,眼睛亮了起来:“月大人这是怕了?”
月挽卿笑的无奈:“下官不过就是想立功,早日混回朝堂,每个月有点例银使使,别无他求。”
一旁酌酒的嫣红吃了一惊,错愕不已,从没想过月挽卿会说出这么没志气的话,可又立马恢复如常。她家主子,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奉承肖默。“哈哈!你倒也实诚!”
肖默哈哈大笑,越发得意。当初他扯破了嗓子,让月挽卿和秦以寒同意上山剿匪,结果两人对自己爱答不理的,现在他的人潜入敌营了,就来拍他马屁了?“月琼楼,你不想签赌约可以啊,现在就砍断自己写字的手,此事就作罢了!”
月挽卿害怕得握住自己的右手,瑟瑟发抖。“肖大人这不是为难下官吗!没了手,我以后要怎么写奏折?罢了罢了,那就签了吧!”
她那副担惊受怕的模样,看得肖默心里更是爽快,赶紧招呼手下,写了一份赌约,写上了自己的大名。月挽卿很不情愿地也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肖默赶紧将赌约协议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炫耀般的摊开递到了秦以寒的面前。“明日拿到兵,我们便里应外合,攻打土匪,还请王爷为我们做个担保人,免得某人到时候耍赖!”
秦以寒冷眸扫了一眼肖默:“你是在教本王做事?”
肖默被他一瞪,直接酒醒了一半,讪讪地拿回了协议,小声嘀咕。“就怕到时候包庇月琼楼的就是你。”
背后突然一凉,秦以寒杀意凛然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赶紧脑袋一缩,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不敢吭声。等着吧!只要剿匪成功,他就是立下了头等功,到时候回了京,不仅要让月琼楼颜面扫地,更要好好在群臣面前参秦以寒一本,让他也尝尝被人诋毁的滋味!似乎看出了肖默在想什么,秦以寒冷笑一声,先行离场。月挽卿依旧各种示弱,拉着肖默喝酒,余光却扫到菜农突然离席。她不动声色地说是要如厕,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看见一只鸽子从某间房里飞出。黑暗中,她回头看了眼红光满面得肖默,也就这个蠢货,还没意识到危险。月挽卿再次摇摇晃晃回去,一不小心推了肖默一把,肖默立马用力甩手,将月挽卿推倒在了地上。“主子!您没事吧!”
嫣红见状,赶紧上前把月挽卿扶起来。见月挽卿跟个女人似的,四肢无力依靠在嫣红肩膀。肖默鄙夷的朝她们啐口水:“娘娘腔!酒量都垃圾,就跟本人一样。”
肖默又上前,试图拉扯月挽卿,却被嫣红挡在了眼前。“哈哈!月琼楼你个窝囊废,还要个低贱的婢女护着你?就你那细胳膊细腿,竟然还敢玷污本官的妹妹?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若我当时在场,一定将你的脖子直接拧断,拿去喂狗!”
许是酒劲上头,肖默说的话越发毫不忌讳。“看你这身形,这相貌,比烟雨阁那群舞姬的腰看起来还软,难怪都说是个断袖。”
月琼楼这么弱,那该死的庶女竟然还被他奸污了,实在是没用!简直丢尽了太傅府的脸面!月挽卿全程微眯着眼,将他的讽刺左耳进右耳出,刀枪不入,一边观察另外两名小土匪,见四名士兵将他们围住,放下心来。还有一些将士也纷纷离场,唯独肖默这边自己带来的人,喝得东歪西倒,和他一个德行。没人搭理肖默,肖默觉得很无聊,拉过一旁的侍卫,醉醺醺地打了个酒嗝。“去,把这贱婢拉开!”
侍卫也喝得半醉,听到后甩了下头,伸出手朝着嫣红抓去。嫣红紧张的瞪着眼,眼看侍卫就要碰到自己,腰上多了一只手,月挽卿将她拉了过去,然后脚下踢了一直板凳,直接撞在侍卫膝盖上。‘扑通’一声,侍卫鼻子朝地,摔在了地上,疼得龇牙咧嘴。肖默嫌弃地重重踢了他一脚:“废物!让你抓个人都能摔倒!要你有什么用!”
他拿起了桌上的筷子,指着月挽卿。“月琼楼,你应该知道自己赌约肯定会输了吧,老子大发慈悲,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现在,现在就跪下来求老子。”
月挽卿脸色一冷:“我要是求你,就能官复原位了?”
“自然!老子的爹可是当今太傅!老子乃太傅嫡子!谁敢不给老子几分面子!”
月挽卿笑意更深,看来肖默是真的喝大了,连自己说什么话都糊涂了。他又不是皇帝,哪能做什么主?肖默见月挽卿磨磨唧唧,拿起酒杯砸在她的脚下催促。“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你爷爷我跪下求饶!等回京后,你爷爷我就饶你一命!不再跟你计较以前的事!”
肖默的行为着实过分了,旁边两名侍卫面面相觑,都不敢轻易动手,反倒月挽卿先开口了。她慢悠悠的挽起了衣袖。“你们家肖大人喝醉了,以免他说出不该说的话,本官现在就帮他醒酒!”
说罢,月挽卿几个移步,直接重拳出击,一下将肖默的右脸打肿!“还没完。”
又是一击,肖默的左脸也遭殃,鼻血从鼻子里流了出来。肖默来不及惊呼,月挽卿上腿,一个膝盖顶在他的肚子上。肖默顿时吐出了一口苦水,惨叫痛苦的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