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挽卿刚用完早膳,林七下一秒就不情不愿地催她上马车继续出发。马车上,月挽卿特地坐在边缘,提防秦以寒再做出出格的举动。好在秦以寒上车后,异常老实,竟然一路闭目养神。扫了眼他眼下的阴影,月挽卿掩嘴打了个哈欠。看来昨晚没睡好的,不止她一人。马车快速行驶,继续颠簸,月挽卿想要补觉都下一秒就被颠醒,反观秦以寒不动如山,完全不受影响,月挽卿纳闷。好在今晚马车找到了驿站休息,终于不用搭帐篷了。“主子,到了。”
马车一停,嫣红便跳下马车,火急火燎地冲到秦以寒的马车旁,掀开帘子呼唤月琼楼。嫣红瞟了眼秦以寒,依旧那般高贵而凛然,月挽卿则一脸疲惫,好在衣裳没有乱。“今天怎么快就休息了?”
月挽卿按了下昏昏沉沉的脑袋,困得快睁不开眼,要不是嫣红扶着她,没准就直接就地而睡。“王爷,到了。”
林七也走了过来,嫣红一听瞬间跟炸毛的猫咪般,伸手挡住两人之间的距离,弄得林七莫名其妙。就跟小鸡护食般,嫣红几乎是将月挽卿圈在怀里,护送进了驿站客栈,看得别人啧啧称奇,既有羡慕的也有鄙视的。“主子,他们这是怎么了?”
林七不解,护主的不应该是他吗?他家主子可差点要被月琼楼掰弯!秦以寒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吓得林七一哆嗦。这是主子没休息够的征兆!林七轻咳,大脑迅速转动,将得到的新消息汇报给秦以寒。“王爷,听说神医也南下了,您说巧不巧,这不是天助我们?”
“神医南下?”
秦以寒的眉头稍微动了下,眼神不自觉地看向了月挽卿曾坐过的地方。是巧合吗?“是的王爷!属下已经派人去调查神医行踪,这次一定想尽办法将她抓来,给您把这个一碰女人就过敏的病,彻底治好!”
林七眼神炯炯,双手握拳,颇有抓不到神医誓不罢休的气势。月琼楼实在太可怕了,他不能继续让自家主子继续接触他,否则神医没找到,主子先弯了,那还要神医有何用?想到此,他觉得嫣红的举动能理解了,如果可以,他也恨不得圈着秦以寒走,以免两人碰撞到一块,摩擦出异样的火花!秦以寒听到确认神医跟着南下,倒没太大感觉,甚至对治病这件事已经没多大期待。比起这个,他更想搞清楚,月琼楼到底是男是女。可惜接下来赶路,月挽卿全程戒备,留不出半点空余给他,嫣红更是只要不是在马车上,就一定寸步不离地跟着月挽卿。主仆两人的行为,秦以寒全看在眼里,越看,心里莫名的越不爽。终于,快要到达城内,月挽卿借了匹马,跟着队伍前进,观察周围环境。没过午时,他们终于到达城内驿站整顿休息。“林七。”
林七帮秦以寒拿行李,蓦然被月挽卿叫住,蹙眉警惕地看向月挽卿,“月大人有何事?”
“劳烦将当地官员找来,我有些事要同他核实。”
“我没空。”
林七看向外面,人那么多不找,非找他?找茬是不。“林七。”
秦以寒没有温度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林七高兴地回头,自家主子还是护犊子的。结果撞上一泉深潭,眼中寒芒吓得林七咽了口唾沫,灰溜溜地去将官员请了过来。客房中,一行人开会,门外站满脸带刀侍卫。纵使见过世面的曹知县,看见门口一群面如罗刹般的冰冷的侍卫,也吓得冷汗直冒。在见屋内情况,看到了坐在椅子上不怒自威的秦以寒,曹知县已经快觉得自己走不动路了。他既害怕又惊喜,觉得这堆人马,绝非太子那般不堪一击。“曹大人是吧?我是月琼楼,负责这次剿匪,你可以给我说下现在的情况吗?”
曹知县看着身形挺拔,长相俊美有些阴柔的月挽卿,惊奇朝廷的决定,又不敢多言,只能如实回答。“月大人,自打上次太子殿下带人剿匪失败,这群土匪越发猖狂,不但连着血洗了几个村子,甚至有几次还跑到大街上烧杀抢掠,伤了不少人。”
“可城中人手不足,大部分将士更是在上一次的剿匪中,受了重伤还在家养着,如今我们手上也没有多少能用的士兵,就剩一些老弱妇孺守在城中了。”
曹知县忧愁的长叹一口气,想到土匪的嚣张,他的腿都跟着抖了起来。肖默见着讥笑一声,格外嫌弃。“就一群流氓山贼就将你吓成这样,一点气势也没有,如何能镇压土匪?难怪会失败。”
曹知县不悦地看着肖默,听闻这次剿匪还有太傅嫡子,想来就是这位,不过似乎和传闻中的性格不太像。。他好心提醒。“肖大人此言差矣,土匪头子是个挺聪明的人,善于排兵布阵,我们已经在他手下翻过跟头,决不能小瞧了他们,不能放松警惕!”
肖默却不以为然:“一群莽夫而已,不足为惧,我们肯定能拿下土匪,一举歼灭!”
坐在一旁的月挽卿全程听着,没做分析,可见曹知县说到土匪头子,那害怕的模样绝非做假。“曹大人,麻烦帮我找个领路人,我想到附近转两圈勘察地形。”
曹知县立即道:“月大人,就你一个人吗?土匪们行踪神秘,说不准就碰上一两个。”
月挽卿坚定点头:“无妨,你且按照我的话去做即可。”
“本王一块去。”
默不作声的秦以寒开口,月挽卿惊诧,他跟着瞎搅和什么?“王爷,你乃金贵之躯,还是在客栈休息吧,这点小事就让微臣去办就行。”
秦以寒如鹰般的眼神折射出冷厉的光芒,嘴角下扬,咄咄逼人。“本王做的决定,容你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