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曼早在过来之前就已经和自己祖父、父亲商量过了,此时听到虞子祯这么问,她立刻起身,深施一礼对虞子祯道:“小女愿意。zicuixuan”
她祖父温家家主也道:“能为世子效劳是小曼的荣幸,您若不嫌弃,以后不如就让她跟在您身边伺候吧。”
虞子祯摇头,“小曼不该被困于内宅,我请她也不是为了让她给我端茶倒水的。”
她看向温小曼,“你愿意离开家,离开通州,花费数年乃至十数年,隐姓埋名去为我置办一份产业吗?”
温小曼一怔,旋即用力点头,“小曼愿意。”
温家家主抿了一下唇,“世子,小曼她还小,要不还是老朽”
虞子祯摇摇头,“要么小曼去,要么你们就当我今天什么也没说过。放心,我不会挟恩图报,毕竟帮你们温家也不过就是顺手的事。”
别说系统还借机发布任务,让她赚了不少积分,就算没有,这种费不了她多少功夫的事儿,她也不会非要温家人报答她的。
温家家主很为难,温小曼却没有她祖父的种种顾虑,年轻人嘛,还是很向往外面的自由天空的。
她再次表态,“祖父,让我去吧,我想去。”
她没说的是,其实虞子祯就算不用她做事,她也是不打算再继续待在家里的。
她的婚事闹成这样,她母亲不仅每天都愁眉苦脸的对着她唉声叹气,而且还话里话外责怪她祖父纵的她不知天高地厚,以致于她什么事都敢做,什么人都敢得罪。
温小曼可以理解她母亲被困在内宅见识有限,一点小事就被她弄得好像天塌了似的,但她却接受不了她母亲总在私下抱怨她祖父。
每天听她说这些,碍于孝道她还不能肆无忌惮地反驳回去,她烦都要烦死了。
再加上她的这门婚事也确实会给温家的未嫁女们带来一定的不利影响,温小曼其实早就下定决心要常住庵堂了。
只要她这个当事人不在温家,那么其他人对温家女的品头论足自然就会渐渐变少。
现在虞子祯愿意用她,愿意给她一展长才的机会,对她来说,就跟瞌睡来了就有人给她送枕头差不多,她求之不得,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温家家主见她眼神坚定,知道自己是劝不住她了。老爷子暗暗叹了口气,“世子,不知老朽可能给小曼带几个得用的人?”
虞子祯毫不犹豫的用力点头,“尽管带,想带多少带多少。”
温小曼是她下属,那么温小曼的下属四舍五入一下,不也就等于还是她下属?
不用她发工钱的免费工具人,还是温家家主精挑细选出来的能干的免费工具人,这谁能不喜欢?
“谢世子。”虞子祯应的这么痛快,温家家主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在他看来,虞子祯这般坦坦荡荡,就证明了虞子祯对他孙女、对他温家确实没啥坏心。
他把早就准备好的放着银票的小匣子双手呈给虞子祯,“这是老朽的一点小小心意,多谢世子助我温家。”
直接准备银票,是因为他有有心打听过,所以知道虞子祯比起其他的任何东西,都更喜欢真金白银。
当然,为了场面上好看,他除了银票,也还另外带了其他东西过来。
只不过那些东西都不怎么值钱,就只是正常礼尚往来的范围,任谁看了也不能说镇北王府收受商贾贿赂。
并且早在他进门之初,那些东西就已经被他交接给了王府下人。
这一份单独送给虞子祯的大额银票,才是他代表温家给虞子祯的厚重谢礼。
虞子祯摆摆手,“谢礼就不必了。小曼已经是我的下属之一,庇护她的家人,算是我这个东家给她的一点福利。”
她缺钱,也很眼馋温家的珠宝、金银,可她更想要温小曼这个女财神彻底归心。
施恩温家是她收服温小曼的第一步,后续她还有二三四五六等诸多手段。
她坚持不收,温家家主自是不敢勉强,他再次深施一礼,“多谢世子,世子大恩,我温家上下必定铭记于心。”
虞子祯笑着示意他坐回去,“和我牵扯上有利有弊,温家主还需早做准备。”
她此言一出,温家家主神色顿时凝重起来,这事儿就算虞子祯不说他心里也是门清,但虞子祯居然也能想到这一点,最重要的是虞子祯居然还坦坦荡荡提点他了,这就很让温家家主刮目相看了。
要知道虞子祯可还是个小孩子呢,她能看透这一点就已经不容易了,就更别提还能这般坦率的直言提醒他了。
他难道就不担心温家知难而退,设法和镇北王府划清关系吗?
不过转念一想,温家家主又觉得他实在是把他们温家看的太过重要了。
他们温家虽然是通州首屈一指的豪商,但对镇北王府来说,他们这种规模的商户,应该也不过就是无数想要攀附对方的、平平无奇的商户之一吧?
这么想着,温家家主对温小曼将来的处境顿时更加放心了。
这可是镇北王世子啊,想用多少人没有?他愿意用温小曼,这可是他们温家的机会和荣耀。
虞子祯不知道自己未雨绸缪,提前叮嘱的一句话,居然会让温家家主脑补出这么多内容,她只是单纯不想自己下属的家族因为和自己有所牵扯被人拿来杀鸡儆猴而已。
数天后,温家宣布了温小曼从即日起开始带发修行的消息。
温小曼在无数双眼睛明里暗里的注视下,坐着温家的马车去了庵堂。
和她一起的还有她的两个心腹丫鬟、一个管事嬷嬷,以及温家家主托关系、出高价,紧急为她买来的两个武婢。
建昌伯府也是暗中关注温家动态的人家之一,听说温小曼居然宁愿再次住进庵堂,也不愿意嫁进建昌伯府做世子夫人,建昌伯夫人不由又气又恨,在自己心腹下人面前咒骂了许久温家人的不识抬举。
至于坏了他们好事儿的镇北王府,她当然也是恨的,可镇北王府那样的人家,她即便是在私底下,那也是不敢随便咒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