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已经准备好了要排一晚上的队,结果原本关着的窗口,突然来了工作人员,说今天可以加一会儿班。
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次,排队的人很兴奋,就是何思为也惊讶自己的运气好,遇到这样的好事。
三十多个人,很快就买到了月票卡。
原本要排一晚上的队,结果九点多就可以回家了。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公交车了,何思为咬牙打了辆三轮摩托车,她也不知道在她离开后不久,工作的窗口就关上了闸板。
到家,何枫已经睡下了,何思为没吵醒他,摸黑洗漱了一下也早早歇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隐隐听到院子里何枫在和人说话,何思为趴起来,推开门就看到黎建仁和饶平川都在,两人和何枫坐在树下的椅子上说话。
看到何思为起来,黎建仁笑着摆手。
何思为走过去,问两人,“这么早,这是有啥急事啊?”
黎建仁说,“有事急,之前不是和你说以前一起的知青有很多在首都吗?大家说聚聚,就今天晚上在xx路的大饭店,我和饶平川怕来你家扑空,就早早过来了。”
何思为笑着说行啊,又问都有谁,黎建仁说等见面你就知道了。
何思为也有正事找他,也没心思多问,将何枫打发去买早饭,她说起了自己要制药卖药的事。
黎建仁看她一眼,没有犹豫的说,“行,你弄吧,药弄出来之后我帮你卖,制药的药材要不要我帮你搞?”
何思为说,“你那边如果有低价的药材,自然是好的,但是也要保证药材好。”
黎建仁说,“这个容易,正好我有一个哥们就搞这个的,你拿药材先不用给他钱,什么时候卖完药再给他就行。”
这当然好了。
何思为问,“会不会很麻烦对方?”
黎建仁说,“他药材多,你将来用的多,也是大客户,算是帮他忙,有什么麻烦的。”
何思为也不再和他客气,“行,那你帮我谢谢你朋友。”
黎建仁说,“谢啥啊,他还得谢你呢。”
事情谈妥了,有了挣钱的来源,何思为心里更踏实了。
之后,何枫回来,四个人一起吃了早饭,随后一起去了医院。
路上四人坐着公交车,黎建仁看到何思为刷的是月票卡,他问,“你以后不住学校了?”
何思为说,“爷爷住院,何枫自己在家我也不放心,和学校申请完了。”
黎建仁说,“这样会很辛苦,如果你不放心何枫,可以让他住在我家,我爸妈正好嫌弃我平时不在家家里人口少太安静,有个孩子去他们也高兴。”
何思为说,“别添麻烦了,小枫去你家住他也拘束,家里离学校也近。”
黎建仁知道事多说也无用,又聊起她在学校的事,何思为隐下了关于有人举报她作风不好的事。
在医院,老沈看到几个人过来很高兴,知道何思为他们晚上要知青聚会,还让她好好玩,何枫留在医院就行。
何枫抢着说,他原本也是要过来陪爷爷的。
大家被逗笑了。
中途戚老爷子过来了,只有他自己,何思为以为是戚家人没有过来,等她出去方便时却在走廊里遇到了戚书丽。
戚书丽喊住何思为,“你站住。”
何思为没搭理她,径自往洗手间走。
听到身后戚书丽追上来,何思为不厌其烦的回头瞪着她,“我朋友都在,要让他们看看你泼妇的样子吗?”
一句话,戚书丽僵在原地。
何思为瞪她一眼,转身走了。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走廊里已经没有了戚书丽的身影,何思为心想还算识趣。
在医院里待到下午三点多,何枫留在医院,何思为三人才离开,去聚会的地点。
何思为一进饭店,就看到了卢禾,她本就颚骨高,从长相上看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如今剪了短发,干的越发干练,不用在北大荒风吹日晒,人看着竟比以前年轻了许多。
同时,她也看到了何思为,热情的给了何思为一个大大的拥抱,拥抱了两秒钟才松开。
她说,“太好了,我们又能聚到一起了。”
何思为还不等开口,卢禾就拉着她往单间走,“走,匡元梅也来了,关文娇还没有到,那天我通知她她说要晚点才能到。”
何思为对匡元梅没有太多印象,只知道是以前八连的,但是与关文娇却很熟,对关文娇的情况也更了解。
听到关文娇也返城了,她为对方高兴。
先到了五个人,黎建仁又善于交谈,场面很热闹,卢禾返城后直接进了袜子厂,在家里介绍下,嫁给了厂里的会计,匡元梅进的纺织厂,嫁给了一个死了妻子的男人,男人前面还有一个女儿,已经六岁了。
匡元梅从穿着和气色上看,很好,可见日子过的也舒心,眼下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两个嫁的人,三个上大学的,黎建仁和饶平川家世好,两人上的大学也好,这个不用多说,何思为也上了大学,还在首都买了房,日子也不差。
只有没有来的郑文娇,提起她,卢禾忍不住叹气。
“她的情况不好,两个弟弟都返城,他家也没有让她返城的意思,还是他大哥娶不上媳妇,听说有人给介绍一个农村的,可以换亲,她嫂子有一个瘸腿哥哥三十五了也娶不上媳妇,这才把关文娇接回来。”
何思为一脸惊讶,“关文娇同意了?”
卢禾气愤的说,“气就气在这,关文娇愚孝,听说她妈病倒了,又一直打电话求她她就同意了。”
何思为也气愤的说,“胡闹,这是一辈子的事,她怎么这么糊涂啊。”
卢禾说,“我知道后也生气的骂她,她不听啊,你也别跟着生气了,没用,咱们这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一会儿她过来,你也别提这事,人都嫁过去了,你现在说啥都晚了。不过她家人还算有点良心,把男的接到城里,男的现在收破烂呢。”
黎建仁嘲讽的说,“收破烂啊,他们家还真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