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蜀道难,本身就展现出了“紫微斗数”神通,万一跟飞刀多碰撞几下,指不定就会看出蹊跷,拥有把飞刀收走的可能。
“嗯?!”
蜀道难看他急于收刀,心中就闪出狐疑之念,只是不等他继续动手,空中就有一大片浩浩荡荡的金莲花雨飞了过来。
“阿弥陀佛,魔尊果然降世了,感应天象,魔尊竟然还不止一位,有分投两地之相?又或是真身分身,灵体战体之分别?”
金莲花雨上空,落下一个穿着灰布僧袍,形象枯瘦的老僧,皮肤如同树皮,褶皱很多,但并不松弛,而是干枯紧绷。
因为这样的皮肤,让他不但头顶无毛,眉毛、胡须,好像也萎缩到几乎没有了,眼珠倒是很润很亮,扫了扫蜀道难,流露叹息。
“不愧为魔尊,一现世间,就斩杀一位善国王,真是罪过,罪过。”
蜀道难不爽的哼了一声:“善国王,就这号残杀民众后,连灵魂都不肯放过的货色,也配称善?”
“你不但是和尚,看你衣着样子,也不是他们这一国的人,倒是当的一个好狗腿子。”
嘉祥老和尚摇头道:“贫僧并非要维护荣留王,贫僧祖籍乃是安息人,移居中原南朝,又曾在东辽学佛论法。”
“回安息时,国中礼遇,在南朝时见过皇帝,当年杨广为太子时,赠贫僧慧日道场与日严寺,东辽王也数代敬拜,见过许多皇帝国王,但从未插手俗世战役争端。”
“所谓善国王,只是指他敬重佛法,并非指他俗世善恶如何,其实各国的皇帝国公,又哪里有一个,能算得上俗世中的善人呢?”
蜀道难哈哈笑道:“比烂是吧,我跟你说他该死,你跟我说皇帝没好人,那我不妨告诉你,我打死的皇帝也不止这一个。”
“我还有个和尚朋友,像这些造孽的玩意儿,要是被他看见了,别管是皇帝还是狗,估计他也只有一句话。”
“邪行孽障,阴谋奸宄,杀!”
嘉祥诧异道:“施主此言,倒有几分众生平等的味道。”
老和尚顿了顿,“也是,纵然是敬佛法而称为善国王,他行事却没有佛法的慈悲,做了孽有此业报,正是了了因果。”
“单论此事,魔尊倒不算是罪过。”
蜀道难手里的头颅,正持续被消磨灵光,嘉祥却没有多看那个头了。
盖苏文看他们居然聊了起来,不禁提醒道:“大师,邪祟妖魔,杀人不分高低,魔尊更要毁灭众生,众生在他眼里都是灰烬,当然是平等的,大师可不要被迷惑!”
蜀道难问道:“所以,究竟为什么说我是魔尊,就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天象,和不知哪里来的预言?”
“施主确实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魔尊那样猖狂。”
嘉祥合掌,眼球上翻,化为纯金,没有眼球眼白之分,说道,“可惜,施主身上带有一种对世界根本的破坏性,这种对力量本质的认知,施主掩饰不了。”
蜀道难一愣,心念一转,终于明白过来。
是宙光业力!
逆造因果与时光长河混合形成的这种力量,虽然创造了新的历史河道,壮大了时光长河的力量。
但它确实也具有一种根本上的破坏性,破坏了原本只有一条河道的局面,才能够开始壮大。
蜀道难他们借助这种力量逆行时光,改变原本的世局,也同样可以算是一种破坏。
“你们能够感应宙光业力,就该明白,克物能够克制邪祟妖魔,也是靠的这种力量,破坏有时候代表的是好的改变,是创生!”
“施主不要狡辩了,从根本层面上展现的破坏,怎么可能代表着好的改变?”
嘉祥口诵佛号,“况且这世间,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克物,天下邪祟妖魔,靠的都是我等修者对抗,佛道各家,儒门士卒,不知道多少人为此流血。”
“据说天魔会自称为佛,坏我佛法,魔尊刚才还假称自己有和尚为友,这就又想要虚构事物,混淆实情,为自己揽功了吗?”
他又开始称蜀道难为魔尊,身上透出了浓浓的杀意。
以他和盖苏文的修为,当然不可能被魔尊骗过,但如果魔尊去了别的地方,这种有智慧的邪祟,魔气传播,染化万民,操控众生生死。
将来再想灭魔,恐怕魔尊操控的人也全要殉葬,就不知道要付出多大代价了。
“没有克物,那涌入到这个历史节点的宙光业力…我靠!”
蜀道难心念纷杂,爆了一声粗口,再度抬头看向天空中赤红彗星的轨迹。
他已经想到什么,却感觉到对面和尚在给大招蓄势,二话不说闪身就走,身如鹤舞长空,飘渺轻痕,足能避开七星光气。
“跟你暂时说不通,再会!”
鹤舞七星步,让人难以锁定。
“咄!”
嘉祥断喝一声,“魔尊休走!”
他身上射出万丈佛光,直透云霄,凝聚成一把奇形法器,宛如一把带鞘长剑,浑钝无锋,铸成一体。
此乃如来佛祖亲传九大佛兵之一,万华金龙夺!
这一佛兵刚刚腾空,顿时引起遥远感应,天际又升起三条佛光。
琉璃戒刀,惊雷禅,雷音尺,在远处浮现,极速朝这边靠近。
佛光浩荡,封天锁地,常人却难以察觉,仿佛从现实世界,剥离出另一层世界。
尘界之外,更有法界。
这一日,如来九大佛兵中,竟然有四件出世,成就法界,势欲封魔。
传闻魔尊善剑,锋芒无双,险些破界而出,被四大圣僧合力重创。
魔尊性情大变,再度出手,又被重创,伤而复起,再伤再起,伤势多次不翼而飞,情形诡谲万分,令人胆寒,终于遁逃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