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朝代更迭,安姓变江姓。
而安叙作安氏唯一的后人,并没有受到应有的待遇,而是被送到了一个常年冰雪覆盖的地方,压制体内的火毒,就这样,安叙勉强撑到了五岁。
可是五岁之后,他所面临的还是死亡。安景不喜欢江含茵,连带着不喜欢他,所以不会管。
江含茵翻阅了许多医书,但全都无解。看着亲骨肉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江含茵咬牙,选择了一种极端的方法——冰棺。
顾名思义,就是把人封到冰棺里来维持生命。
安叙就这样被封了两千年,他的细胞停上生长,身体一直保持在五岁的样子,直到两千年后,大量寒气与他身体相融压制住了“火毒”后,确保短时间内不会复发后才被放出来。
但这终究只是缓兵之计,总有一天“火毒”会再发作,他还是必死无疑。
这病来的很蹊跷,所有人都对它束手无策,甚至连病因是什么都不知道。
安叙对此到是毫不在意,只是江含茵一直在自我安慰,总会觉得有办法。
但不管怎么说,安叙是冥界的小殿下,哪怕他不受宠。青弦怕的就是这个,如果叛军失败,他们保不齐会拿安叙开刀,用来威胁鬼王。
安叙自然清楚这个,可他那位素末谋面的哥哥会被威胁到吗他不确定。
古代帝王将相以权力为重。而鬼王不过是养子,连亲生的都不是,他又怎会允许一个能随时夺走自身权力的人活着呢
就算现在顾及江含茵没有动手,但未必不代表以后不能。这次叛乱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当然,这也只是安叙的猪测罢了,他不知道青弦和江含茵的想法,但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他们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想什儿呢”青弦走进厨房,孰练地系上围裙,转头问安叙:“要我教你做饭吗”
“……”安叙嘴角抽了抽,“你是想厨房再炸一次?”
青弦笑了,没再为难自家徒弟。
他简单做了几道菜,和安叙解决了午饭。
吃完饭,安叙去睡午觉,进房间前,他看了一眼又进厨房的青弦:“您这是”
“你先睡吧,我把你这俩天的饭菜做好,吃饭的时候热一下就行了。”马上要离开一段时间,青弦像个操心的老妈子,“吃完的话就自己出去吃或者点外卖,但别点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对身体不好。你学医的,应该清楚……”
安叙习惯性“噢”了 -声,关上了房门。
大概一小时后,青弦从厨房里出来,轻轻拧开了房间的门把手。
房间里温度很低,空调直接开到了最低,在昏暗中“嗡嗡”响着。床上躺着的少年眉眼清冷,就连睡觉都似乎散发生人勿近的气息,如同高山上的雪莲,可望而不可即。
青弦走到床边,扯过一旁的被子给小徒弟盖上,他看看少年的睡颜,伸手拨开安叙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少年一旁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青弦不知怎的入了迷,鬼使神差的将手覆了上去。
少年手很凉,微微的凉意传到手心。他不自觉的将手拢了拢,大手包裹住安叙的手,一个指尖的温度传到另一个指尖。
时间在昏暗的房间里似乎停下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青弦才渐渐回神,他依依不舍地放开手,替安叙盖好被子,起身离开了。
在他走后没多久,房间里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安叙坐起身,眼里带着歉意,手上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余温。
但他心里清楚,温度很快就会散去,而正如这份感情,不久也会随着对象的消逝而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