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医思量之后觉得这事儿的确如方婕妤说的那样,并没有太大风险。
至于圣上还有太后那里,便是知道了也一定能体谅。
“婕妤娘娘有此吩咐微臣不敢不听命行事,只是圣上和太后娘娘那里。。。”
方婕妤说道,“徐太医不用担心,本宫自会和圣上还有太后解释清楚。”
“徐太医只需记得,但凡本宫有一分的难受,到了圣上面前便有三分的不适,而太医院的记档上则是五分的痛楚。”
“徐太医,听明白吗?”
徐太医磕了个头,“微臣明白,一定按照娘娘的吩咐去做,唯婕妤娘娘之命是从,不敢有违。”
方婕妤满意的说道,“徐太医快请起吧,有您的这番话,本宫就心安了。”
徐太医将那些金元宝放到药箱里面塞得满满当当,一路提着回去流了满背的汗水。
方婕妤半躺在床上,头上戴了个抹额,脸上不见一点脂粉,喝完安胎药后过了一会儿,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
“想必这会儿宫里都知道本宫龙胎不稳。”
桂嬷嬷将喝完安胎药的空碗放到柳柳拿着的托盘上,用丝帕替方婕妤擦了擦嘴角的汤药,再递上去一颗蜜饯让方婕妤甜嘴。
“娘娘做的很对,人人都以为您保不住龙胎,您就越能保住龙胎平安降生。”
“本宫也是没法子,那么多的前车之鉴,本宫岂能不怕。”
话音刚落,李宏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看见方婕妤刚喝完药,面色虽然不算太好,但神情稳定,心里的担忧也消了大半。
“朕听说你身子不适竟动了胎气,怎么样?孩子可有什么问题?”
方婕妤说道,“是臣妾不好,让圣上担心了。”
说完看了眼边上的柳柳和桂嬷嬷,两人明白方婕妤的意思,直接行礼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她和李宏二人。
李宏问道,“玉儿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朕说?”
方婕妤点点头,环住李宏的腰将头搁在李宏胸膛,声音带着一丝惊颤。
“臣妾不知道该如何与圣上说起。”
李宏见她显然是受了惊吓的缘故,安慰道,“玉儿无需害怕,万事都有朕为你做主。有什么事情直接与朕说,朕为你安排。”
方婕妤吞吞吐吐的说道,“臣妾知道不该这么想,但臣妾当真害怕极了。”
李宏问道,“怎么说?是有人惹你生气了吗?”
方婕妤说道,“臣妾有孕之后,万幸有太后安排的桂嬷嬷和金嬷嬷二人照顾,发现了不少于龙胎有害的东西。”
“两位嬷嬷说,害人的法子层出不穷,尤其是香料、脂粉等本身就有味道,能够掩盖麝香等张胎之物的气味。”
“所以臣妾这些天都不敢再用香料,即便是出门向皇后娘娘请安,也不敢施脂粉。”
“今日请安回来,臣妾便害喜得厉害,浑身都不舒服,原以为是孕中反应强烈,不喜欢皇后宫中熏香的味道。”
“谁知请徐太医过来之后,竟然诊出臣妾龙胎不稳,动了胎气,许是不能保证足月生产。且孩子的脉象,比寻常三月胎儿的脉象要弱一些,恐会先天不足。”
说着方婕妤忍不住痛哭起来,一边哭着一边说道,
“臣妾想起前头那些为圣上孕育过皇嗣的姐妹,她们许多曾与臣妾现在的状况相似,臣妾好怕孩子出生后和小皇子一般。”
“臣妾并非是要怀疑皇后娘娘,毕竟皇后娘娘对臣妾一向不薄。”
“且就算臣妾不懂事,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皇后娘娘,娘娘也不可能在椒房殿动手脚。”
“臣妾的性命算不得什么,可圣上的龙胎不容有失。
所以才告诉徐太医为臣妾准备两份脉案,就让那些人以为臣妾怀相不好,用不着她们动手也保不住孩子,能瞒一天是一天。”
方婕妤哭得梨花带雨,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襟。
李宏此时的脸色极为难看,他没了那么多孩子,怎么会没有怀疑。
但要说都是皇后所为,他也绝不相信。
因为他了解皇后,她并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做了这么多的天仙局,竟然一个都抓不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