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唤听着老皇帝和皇后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那儿说着以后的事情，却一个字都没有提到淑妃，就知道老皇帝的打算。

老皇帝该说的说了，见皇后面上看起来真心一片，但还不够放心。于是趁皇后转身离开的时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血袋咬破，两眼一闭“昏死”过去。

“圣上！”

“传太医！”

皇后慌乱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老皇帝这样子怕是真的不行了，不是在装病，但想到妹妹的叮嘱。

老虎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能掉以轻心！

皇后又哭丧似的凑到前头，一边哭一边使劲儿捶打老皇帝的胸口，杜唤好不容易以太医正在抢救，皇后不可太过伤心为由把皇后送了出去。

皇后一走，老皇帝就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接过杜唤递过来的丝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真是累死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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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

顾澜漪正在一块大红色的丝绸上面，用加了金丝的绣线，绣一副鸾凤和鸣的图案。

按照规矩，龙凤之类的图案是皇家才能用的，但天子推恩天下百姓，嫁娶之日新娘可穿戴凤冠霞帔，头顶的盖头可用龙凤呈祥。

虽然没有爵位只可用一凤，龙纹也不能是五爪金龙。

顾澜漪正在绣着的，就是顾澜曦的嫁衣。原本该由顾澜曦自己做，但她于针线上九窍通了八窍，还剩一窍不通，指望她自己是不可能了，只有她这个妹妹多分担一些。

谁叫自己欠她的呢。。。

秀禾端着碗银耳莲子羹上前，“姑娘，绣了这么久了，先歇会儿吧。”

顾澜漪放下针线，扭了扭手腕，再有几天这只凤凰就能绣好，要不了一个月，这身嫁衣就能做完。

“外头如今都传些什么？街上有没有戒严，各个关口都是个什么情景？”

秀禾说道，“奴婢命人照姑娘的吩咐细细打探过了，外头现在都在传皇上快不行了，街上的巡街也比往日多了不少，大家都匆匆忙忙的。”

“长公主在城外的明光寺斋戒，即便收到消息就赶回来，怕是也赶不及宫门下钥之前入宫，若是轻车简行或者直接骑马回来，这时候应该也到内城了。”

“承恩公府上大门紧闭，那些上门的人都被拦在外头，有的见不到人，转头就去了季侯府上，谁知季侯府上也闭门谢客。”

“东宫如何奴婢不知，但是太子妃的娘家倒是车水马龙，那些在刘家和王家扑了空的人，都往张家扎堆儿，可张家也不是谁都能进的。”

“已经就藩的皇子在京中的外家也大多大门紧闭，但私底下的奔走就不知道了，倒是淑妃娘家似乎不太对劲。”

顾澜漪吃了颗莲子，问道，“哪里不对劲儿？”

秀禾不确定的说道，“戴家明面上大门紧闭并不见客，但背地里似乎大肆宣扬圣上病重的事情。”

顾澜漪一愣，随后说道，“这倒有些意思了。”

放下手里的银耳莲子羹，这 戴淑妃也是一个妙人。不想做将军的兵不是一个好兵，那么不想做皇后的妃子也不是一个好妃子。

要是之前对老皇帝装病还只是猜测，那现在她就是百分百的确定，这里头一定有淑妃的身影。

她都能想到淑妃梨花带雨的趴在老皇帝膝上，说自己和皇后素有仇怨，等太子登基皇后成了太后一定会记恨她们母子二人受宠，要他们母子性命。

说不定还求老皇帝直接将他们母子两个赐死，免得等他百年之后，受皇后的折辱。

美人俯膝上，何处不可怜。

皇后和太子怕是有麻烦了。。。

顾澜漪说道，“我去见爹爹，这事儿得让季侯夫人知道，她知道了，皇后和太子也就知道了。戴淑妃的家底到底薄了些，老皇帝不下决心她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秀禾点点头，“姑娘聪慧过人，戴淑妃要是有姑娘一半智谋，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没能夺得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