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红衣女鬼右手在血纸上轻抹了一下，一股郑宇熟悉的气息涌现出来，熟悉中带有一丝陌生，又有很多的亲切感。

虽然奇怪，但郑宇能够感受得到，这股约定的力量……来自于自己。

“你去过我的世界，在我们那里，你和现在一样，拥有令人仰望的资质，成长的速度让所有族人都看到了希望。”

“可是，你却在做了这份约定之后，离开了鬼族。”

“你违背了约定。”

“所以，其实我这次找到你，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质问你，你为什么违背了约定抛弃了我们？”

面对红衣女鬼的问题，郑宇无言以对，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

他现在能够捋顺出来的一件事是，他真正的家……有可能不是地球。

他不知道重生了多少次。

以至于，连红衣女鬼都清楚自己是怎么来到蓝星的。

而海克斯……应该就是红衣女鬼说的他留给自己的东西，说不定也是那些永恒神想要的东西，所以才会关注自己。

郑宇现在的心中突然升起一阵迷茫感。

不仅仅是那一句最终的疑问“我是谁？”，最重要的是……那份坚定着让郑宇始终变强走下去的信念“回家”，突然就破灭了。

地球……好像也只是自己重生过的一个地方。

仅此而已。

那值得他去苦苦寻找吗？

郑宇抬头询问红衣女鬼，“我……为什么要重生这么多次？目的是什么？”

红衣女鬼摇头，“我不清楚。”

红衣女鬼看着郑宇突然茫然无措的表情，心里泛出一阵心疼，最终还是语气温和的说道：

“你大概是在寻找一种可能，一个希望，但当初的你并未说过这些。”

“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在我们世界的你选择逃离，我猜，你大概是不想拖累我们，因为一旦你进入次神阶段，他们就会发现你。”

“但其实……”

红衣女鬼的表情有些不忍，或许是不想将这个残忍的消息告诉郑宇，却又不得不告诉郑宇，“无论你是否晋级到次神，你都会被发现。”

郑宇忽然抬头，语气不太稳定的问道：“所以，地球被毁，也和我有关系？”

红衣女鬼没有回答。

郑宇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你的世界呢？”

红衣女鬼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没有正面回答郑宇，而是说道：“这就是我为什么回来等你的原因，如果你活的很好，那我会杀了你。”

“如果你活的不是很好，我也要杀了你，因为你的存在，还会继续破坏下一个世界。”

“那你为什么没有杀掉我？”

郑宇问道。

他现在明白了，当初第一次在上虞祠堂看到红衣女鬼时，那抹杀意，是真的。

红衣女鬼微微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

“不舍得。”

“而且……我也想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想看一看，你寻找的那个所谓的机会，到底找没找到。”

“如果找到了，我就原谅你。”

“如果没找到。”

“我愿陪你走完最后一程。”

“你离开前，曾将如何真正的结束你的生命的方式告诉了我。”

“我只是来……履行约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