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的因果。”黎白自嘲的想想,回忆起来,他们这些虚魔又何尝不是呢?
白衣鬼又自顾自地回忆着。
“早知道死了以后还有这样的生活,我早就去寻死哩,白白被折磨那么多年。”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是白衣鬼一生的写照。
他出身在一个穷苦的山区农村家庭。
家里四个孩子,他是老大,是最早开始干活也是干得最多的一个。
爹娘都疼最小的孩子。
有印象开始,他从来都不是最小的孩子。
要照顾人的思想在每日的唠叨中,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他勉强读完了小学,就辍学跟着爹在家里种地,空闲时翻越大山去镇上打零工。
这种偏远地方管的不严,少要点钱人家也就用他了。
因为年纪小,他总是被各种欺负。
为了拿到工钱,他都咬咬牙忍了。
在他十几岁的时候,爹翻越大山时失足摔落。
哭着求村里人找到人时,爹已经活生生疼死了。
娘在接受了巨大的打击之后很快也在繁重的农活中破败了身体。
又没有钱出去看病,自己咬咬牙挨着直到没挨过,倒了下去再也没站起来。
刚成年的他面对着一贫如洗的家和几个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
咬咬牙干起了去悬崖峭壁采摘草药的危险活计,好几次差点跌落,命悬一线。
好在弟弟妹妹们在他没日没夜干活的供养和后面政策的福利下起码都读到了高中。
本来以为供出了几个弟弟,他老黄牛一样的生活终于可以歇一歇。
攒点钱,娶个老婆,过上围绕自己小家庭的新生活。
弟弟出去打工被诈骗欠下巨额,对方宣称不还钱就打断弟弟的手。
他只能暂缓自己的计划,被介绍去找了风险很大但来钱快的地下黑拳馆。
山里锻炼的体魄跟别人专门训练打架的身手没有什么可比性。
他仅仅因为抗揍能多坚持会儿,才在狂热的欢呼声中被留了下来。
从此,鲜血飞溅,遍体鳞伤。
终于到了拿工资的那天,老板见他毫无依靠。
一改承诺的价格随便拿了点就把他打发了,借口这笔钱要压一段时间才能给他。
他去找老板理论,人还没见到,就被打手们揍了一顿丢了出去。
因为没凑到该还的钱,弟弟早就偷偷躲回了大山不见踪迹。
债主带着打手找到他,说还不上钱就要签合同帮他们工作。
他就在懵懵懂懂中被带去了他们的老窝。
那简直是地狱般痛苦的折磨。
没有自由,没有自尊,没有安全。
只有暗无天日的控制和侮辱。
身边的人经常会消失,有人说他们是被带去摘器官了。
大家战战兢兢,不敢不听话,不敢不努力骗人。
他也一样。
然后他还是轻飘飘地死了。
在武装力量突破他们这个隐秘的场所时,他顶着枪口被迫出来对抗。
被毫不留情地子弹洞穿了心脏。
倒下去的时候,觉得这次的疼痛比任何一次都要轻一点,他满足了。
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黎白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