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过来!
二殿下,不要过来!
尚轻彩在内心咆哮嘶吼着,可是她的嘴巴被堵住,除了“呜咽”之声,一切都毫无意义。
李安生怕宋竟尧也过去,他现在肯定是气坏了,他没权没势,不能出手。
尚轻彩如此爱慕宋辰光,宋辰光来了,想必这下她比谁都崩溃了吧。
李安拦住了宋竟尧:“我好冷,你抱着我。”
她没有撒谎,是真的冷得不行了,要不是想看着他们处理尚轻彩,她早就要回去了。
宋竟尧的确想亲手了结了尚轻彩的这条狗命,可是又放不下李安,只能作罢。
李安的伤势让他心如刀绞,他愤怒的目光仿佛能将尚轻彩撕成碎片。
他心中的仇恨燃烧得分外炽烈,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点燃。
“我没事的。”李安捏了捏他的手,“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宋竟尧回答:“有人看见你去了尚轻颜的院子,我和努尔去寻了。我在地上看见了断断续续的红色粉末。努尔闻出来,那是枯荣散。”
“夸我,机不机智。”
李安和尚轻彩的这笔账,始终都要算清楚的。
但是她没有打算在今日动手,在尚轻颜的住处碰见她,属实意外。
一开始没有认出她来,也是真的。
她不打算动手,可是对方不这么想。
李安也就来了个将计就计,顺着她的威胁,乖乖妥协,被“挟持”出来了。
至于枯荣散,在崔府留下印记还简单,倒是她们后面策马疾驰,撒了一些,能不能被发现,还是忐忑的。
李安问了。
宋竟尧回答:“努尔的鼻子很灵,一路闻着味道过来的。”
李安不可思议地朝着努尔的方向看去,“这西域圣子,还有个狗鼻子。”
宋竟尧见她还能说笑,惴惴不安的心,稍微平缓了一些。
此时,宋辰光那边不知道跟尚轻彩说了什么,尚轻彩只是哭,嘴巴里的东西已经被取出来了,她依旧不开口。
李安觉得加把劲儿了,得让火烧得再大些。
否则,尚轻彩哪知道什么叫真真的“肝肠寸断”,“杀人诛心”。
李安走不动路了,让宋竟尧抱着她过去。
她双臂虚虚搂着男人的脖子,整个人被拢在怀里,只露出个脑袋。
她开口,对宋辰光说:“辰光哥哥,怎么说,她也是镇西将军家的小姐,还是中书令的外孙女。”
“即使她伤我至此,也莫吓着她。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她说出为何伤我的缘由,便放了她吧……”
“否则传出去,你也不好交代。”
李安声音软软糯糯的,眼眶里的眼泪将落不落,懂事得直叫人心疼。
宋辰光从来不打女人,可是尚轻彩迟迟不开口,他便怒了,抬起得手正要落下,便被李安的一声久违的“辰光哥哥”给制止住了。
她有多久没有这么称呼他了,漫长到他以为过了一辈子那么久远。
宋辰光捏紧了拳:“她此番行为,于公于私,都罪无可恕。安儿,你莫要替我担心。我定要将此事禀报父皇。”
宋承义不乐意了,“二弟倒是大公无私。不过为了安儿考虑,确定要将此事闹大吗?”
说到底,尚轻彩是他外祖家的人。
不管这俩姐妹能不能替他背后的势力拉拢到利益,也算是他这一党的人。
若是闹大了,尚轻彩这条命绝对留不下来。
镇西军那边估计也要有所动作,到时候他们天高皇帝远,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皇后本来就被圣上冷落了数月,现在才解除禁足没多久,他可不能再出任何错了。
无论如何,尚轻彩,都不能落到宋辰光的手里。
就算是死,也得把人活着送回崔府,再死不迟。
“我今日偏要她性命呢?”宋辰光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光,只剩怒意。
尚轻彩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比身上的任何一道伤口都要疼。
她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他,为了他不值得,他却因为她的三言两语,而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