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李安跟着念了一遍。
“是啊,我一眼万年的小郎君啊。”
小郎君。
是她很重要的人吗?
丝毫想不起来。
“果然忘记了呢。”努尔的语气好似落寞,眼神却分外不显。“没事的,你会想起来的。”
李安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很恍惚。
“枯荣散在不在你身上?”
李安茫然地点点头,他知道这么多,想瞒也瞒不住。
她侧了侧身,将挂在腰间的小背包里的药瓶拿出来,“这个?”
努尔见她显然是吓着了,没有靠得太近,保持着半臂的距离。
他接过药瓶后,打开后闻了闻,“你用过了?”
李安老实摇头,她就闻了一下,这玩意儿也没贴个讲解,她哪懂怎么用。
“闻过一次,挺香,其他的不知道。”
“香就对了,这可是好东西,尤其里面加了一味绝世仅我有的药引。”努尔将瓶子还给她,“每夜睡前撒少许进熏香炉内,与寻常熏香一同使用,月余后,你大概就能想起来一切了。”
李安不敢轻信他的话,握着枯荣散,狐疑地看着他,没说话。
努尔慵懒地倚在白玉栏杆上,说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怀孕了吗?”
李安眼神锋利剜向他。
努尔立刻做出无辜状:“别那么凶看着我,你这肚子里的娃娃又不是我给弄没的。”
“要凶就回去凶宋竟尧。”他顺势朝着李安的腹部看去,待看见她腰间挂着的香囊时,眉宇间怔了下。
他翕动着好看的鼻子,“你那香囊味道奇特,从何而来?”
李安以为他要抢,捂得严严实实,瞪着眼睛警告他。
努尔腆着脸哄着:“给努尔看看。”
李安拒绝:“离我远点。”
“也罢。”努尔没有纠缠,“你现下不信任我也是应该。待你全部想起来时,会来找我的。”
说完这句话,努尔不做停留,转身回了揽月阁。
李安见他进去,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这个西域来的男人,似乎对她和宋竟尧都格外熟悉?
她对他也说不上来讨厌,至于信任也谈不上。
总觉得心头有什么,在隐隐作祟。
李安将枯荣散又放回了包里,她暂时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将这个不算愉快的小插曲告诉宋竟尧。
谁知一抬眼,便在几米外的地方,看见了他的身影。
她诧异他的出现,“你怎么也出来了?”
宋竟尧脚下的影子随着靠近逐渐缩短。
他停在她的面前,“脸色不好。”
李安揉了揉脸,“有吗?”
应该有吧,毕竟跟那什么西域来的人闹得不是很愉快。
“累了罢,我们回去。”宋竟尧熟稔地牵着她的手,径直往外走去。
李安念着圣上,“那里面……?”
“父皇应允了的。”
李安闻言,才放下心来。
二人并肩而行,晚上的皇宫静谧了许多,少了来往的宫婢,偶尔有巡视的禁卫军队路过。
鸟语虫鸣,倒也惬意。
换做平时,李安肯定会缠着宋竟尧滔滔不绝,此时却心不在焉。
尤其在听努尔说,她并没有身孕后,手总是控制不住往小腹摸去。
“不舒服?”
宋竟尧停下,温柔地看着她。
李安直摇头,“没有,就是…就是有些好奇,那个西域来的,好大的派头,圣上竟然如此看重他。”
“他不是好人,你离他远些。无论说什么,都不要轻信。”宋竟尧的神色肃穆,不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