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陷害,却被搪塞过去,不再细查。
一旁的尚轻彩反应过来,说的是宁嫔的事,心口一惊。
那天她虽然没有看见,但是听闻宁嫔死相极惨。
李安款款上前,“看见了,不仅看见了,还碰着了。”
“碰着了?”皇后抬眼看她。
宋承义闻之抬头。
李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头对尚轻颜说:“尚小姐,你不是说要来看看御医吗?”
皇后娘娘心领神会,对嬷嬷吩咐道:“颜儿身子弱,你带她去偏殿,喊位御医过来给她再瞧瞧。”
“是。”嬷嬷做了个请的手势。
尚轻颜依依不舍地看了眼李安,得到对方安心的眼神后,才跟着嬷嬷离开。
现下只剩下皇后娘娘和宋承义与她,李安不是很喜欢宋承义,也想把他支开。
但是瞧着皇后娘娘没有这个意思,便作罢。
李安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出事之前,我便被人在衣裳上,熏了大量的存欢香。”
存欢香,也是就鬼浅草制成,对怀有身孕的女子,伤害极大。
皇后娘娘收紧了眸子,不敢置信,“你不是后宫之人,按理不应该……”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刻沉默下去,只是紧盯着李安,似乎要将她看透。
“存欢香,便是宁嫔和惠妃宫里熏的那种害人的香吗?”宋承义问道。
李安不急不缓道:“我之前落了一身衣裳在长留宫,贵妃娘娘命人送回去的时候,我便闻见上面散发的浓郁的香味。”
原本她只当是然贵妃宫里用的香,没在意。
“但是那日去了惠妃华采宫,我若隐若现闻见了这个味道。便有些好奇。”
“再后来,芷兰宫出事,听御医口中提及了熏香,我便找了伺候宁嫔的太监,让他闻了我身上的味道,结果是一模一样。”
“有人要害你腹中的孩子!”
不等皇后娘娘开口,宋承义倒是拧着眉,先出了声。
李安有些意外,竟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担忧。
李安为了博取皇后的信任,开始添油加醋:“我身上的存欢很重,药量是惠妃和宁嫔宫里的数倍之多。我那晚回去后,便开始隐隐作痛,还好提前知道了此香害人,大夫诊治及时,否则……”
她没说下去,只是眉眼含泪,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衣裳是长留宫送回去的,你没让那边查吗?”宋承义怒不可遏道。
李安摇头,“然贵妃也不知情,宫里人太多,衣裳不知被谁中途碰过。本就是女子衣物,有香味也是正常,便没人在意。”
这是她信口胡说的。
然贵妃可没有帮她查,只是告诉她二十年前的宫中辛秘,堵住了她的嘴。
皇后娘娘眸色沉沉,心里有想法,却不说。
李安知道她是想到了那一件辛秘的事,碍着禁忌,不能明说。
可是那件秘事,针对的都是后宫里圣上的女人和腹中的孩子。
李安是宫外的人,一个籍籍无名的弃子王爷的妃子,即使生了孩子,也威胁不到任何人。
怎么会有人对李安下手呢?
皇后娘娘有了疑惑,便对李安的话,更加信任几分。
“不瞒皇后娘娘,那日在芷兰宫,我还撞见了一个宫女。”李安察觉到时机差不多了,说道,“那宫女生的极为貌美,完全不输我娘亲的容貌,她行色匆匆,逆着人群消失了。”
极为貌美,不输李安的娘亲。
这是然贵妃当时描述的那位去世的西域宠妃。
李安移花接木,将这个描述,加之到了那个宫女的身上。
皇后娘娘入宫二十多年,除去然贵妃家族势力强盛的劲敌,真正让她感到害怕的,便是华裳宫的那位妃子。
没有任何靠山,全凭容貌,便宠冠六宫。
皇后娘娘瞪着美眸,眼中血丝隐隐浮现,脸色煞白,看得宋承义心急如焚:“母后,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