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么抗拒,却又吃瘪的模样,竟然觉得好有意思。
“可我是你的王妃。”李安戏谑道,“皇天在上,三茶六礼,明媒正娶,真真正正的世人皆知。”
“难道,王爷真的在怕自己活不过两年。”
宋竟尧只觉得耳朵痒得要命,想躲,但是又不敢乱动。
他压着不愉,眉心轻皱,“那本王要不要早些死了,好成全你们。”
李安可不理睬他的气话,虽然的确很难听就是了。
但是他现在愿意开口说这些有的没的,已经算是进步很大了。
李安笑容一直未落下,故意挑着宋竟尧不爱听地说:“那王爷要成全我了?”
宋竟尧的胸腔发着颤,“做梦。”
她说的对,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世人道尽的郎才女貌,他才是她的光明正大。
况且,真的要论才貌,他自诩不会输给两位兄长。
她不是喜欢他的这张脸吗,那就只让她看见自己好了。
不等李安再开口,宋竟尧幽深的眸不再躲闪,对上巧笑着的那张脸,正色道:“浣花坊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人也是非救不可。”
“非救不可。”
“还有其他的吗?”宋竟尧问。
李安只觉得奇怪,这男人妥协的也太快了。
明明一副悒悒不乐的模样,还故作体贴。
李安也不是个不看眼色的,他愿意松口,那问什么就答什么:“你还有多余的房产吗?”
宋竟尧不明所以。
李安原本想着,宋辰光要是好说话,愿意把连筝给放了,再让她给人弄个新的人份和住处,重新开始。
但是她估摸着也没那么容易。
浣花坊她没去过,在京都的影响力却能和怜梦泽势均力敌,不分轩轾,一个花魁的分量可想而知。
虽然很不耻宋承义和宋辰光开这种风尘院所来赚钱,但是她的立场也不好说什么。
就这么大咧咧地去浣花坊要了人家花魁,就是亲爹也不好开口。
断人钱财,杀人父母!
她懂这种想法的。
有点缺德,可也是为了他的后半生幸福,她只能暂时做个夺人所爱的小人了。
只希望宋辰光以后能记着她的好和苦衷。
以防万一,要做好宋辰光不放人的准备,她就想法子把人偷出来,看看宋竟尧这边有没有办法给连筝那边弄个避人的住所。
宋竟尧拳头握到发青,眼神轻颤半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兀自笑了:“有,有几处。虽比不上两位兄长富贵滔天,闲置宅子还是有的。”
不仅要帮她瞒天过海去见小竹马,还得帮着她养着小竹马的小花魁?
她可,当真大方。
宋竟尧冷笑,李安也跟着冷颤。
这家伙肯定是想歪了,绝对是!
一想着半天的好言相劝要白废,李安开始耍赖,缠在男人脖颈上的双臂更紧了,靠得也更近。
“天呐,你怎么又生气了。”真的太难哄了,上辈子怎么没发现宋竟尧这么难寻思。
“王爷若是愿意帮我,也是在救人于水火。简直男菩萨在世,功德傍身,长命百岁!”
李安立刻将方才心下所想统统解释了一遍,只是为了报恩救人,绝无其他想法,期间还不忘贬低宋承义和宋辰光两句。
“少年当有少年事,潇洒玩乐,挥霍青春,属实正常。但是做逼良为娼,强人所难的事,就不应该了,我根本看不上!”
宋竟尧听后垂眸,把心绪掩在睫下:“那就能看上本王?”
李安情真意切,“他俩怎么比得过您这尊男菩萨,拿什么比,没得比!”
“你可知,男菩萨已经抢了一次了。”
再来一次,未免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