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听府上下人闲话时提及,一个人太过于在乎另一个人的时候,搞不好就是喜欢上了。
喜欢她?
不会。
只是怕她乱来,给自己惹麻烦罢了。
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不做正经事。
就像现在,明明是一幅无可厚非的破画,他烧毁了不知道多少。
她却争了过去,还用血去掩盖住了瑕疵。
鲜血作的梅花,艳丽而不妖,清幽而淡雅,就跟她一样
宋竟尧只觉得思绪如黑墨,攥紧躲藏在衣袖下的双手,月牙一样的指尖刺痛着手掌,抑制住自己不受控制在沸腾的血液。
“多好看的画,某个不懂变通的人,可别后悔。”
他侧过了脸,“幼稚。”
李安将画卷起来,好脾气地依着话茬儿说:“是呀,今天来不就是哄着王爷您这个幼稚鬼。”
“”
“你不让我去浣花坊,是不是怕我遇见熟人?”李安将椅子往宋竟尧的身边搬去,“我没猜错的话,那个熟人是不是宋辰光?”
宋竟尧看她,还是没说话,但是眼神已经出卖了他的惊讶。
李安说:“怕他做什么,我还怕遇不到他呢!”
她和宋辰光关系那么好,说两句好话,叙叙旧,再把连筝给带出来。
他本事那么大,给人家姐弟俩换个身份生活应该不难。然后她再主动为二人牵线搭桥,哪怕不是门当户对,纳为妾室的话,也比上辈子闹的好看不是。
这么想着,李安那张脸不自觉地笑得眉开眼笑,说话都是带着喜气。
“我已经给他挑好了登门礼了。都是他按照他的喜好选的,应该不会出错。”
哪怕谈不拢,看在东西的份上,至少伸手不打笑脸人。
“你就这么想见他?”
“当然了!”关乎有缘人的未来呢!
“哼,刚允下的两年之约,你就忘了?”宋竟尧的语气透着不愉。
李安:“没忘!不仅没忘,连不许跟别的男人有瓜葛都记着呢。”
浣花坊都是女人,他有什么可忌讳的?
“那你”那你还要去见宋辰光!
都是借口,若不是禁足束缚着,怕是已经跑了八百趟皇宫了。
宋竟尧止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改言道:“那你若被拒绝呢?”
“被拒绝,我就把人抢回来!”李安信誓旦旦,“宋辰光就算恨我,我也会把连筝带走的。”
“为何如此执着?”
李安回答:“王爷你不懂。如果一个人因为做错了选择伤害了喜欢的人,导致彼此就这般错过,是要抱憾终身的。”
她有重头再来的机会,其他人不一定会有的。
上一世宋辰光和连筝遭受了那么多的波折,这辈子还是重蹈覆辙,该多可怜。
李安诚挚的回答,在男人听来便是另一幅光景。
看,嘴上说着记着他们之间的约定,却还是堂而皇之的当着他的面,惋惜她与另一个男人的情爱之苦。
真就这般肆无忌惮,觉得他毫不在意吗?
宋竟尧看着被卷起来的那幅画,双目如狼,盯得眼尾湿红。
李安见他神情不对,立刻将那幅画抢过来藏于身后。
“你怎么又生气了?”
“本王没有。”
“你有!”李安怒不可遏,这个男人长了一张嘴,就是用来吃饭,不会说话是吗。
她欺身而上,白净的捏住了宋竟尧冰冷的下颌,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宋竟尧,我是不是说过,有话就说,不要憋着。你是小孩子吗,长嘴巴用来做什么的?”
“想要什么就说,喜欢什么也说,讨厌什么更要说。所有人都很忙的,没有人愿意去不厌其烦地琢磨你的心思。”
“你累,别人也累,不是吗?”
汹涌的指责里隐匿着温柔,明明带着愠意,却温暖地包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