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时意志还有点模糊,嘟囔了两句。
闻晋说:“骂我呢?”
“没有。”宋绵时慢吞吞地抬起头,一手拉住他的手臂,“有什么事吗?”
声音软糯,有些黏黏糊糊的。
闻晋的起床气消了大半,他视线沿着裸露的光滑后背看去,“应该没什么事,我过会就回来,夜里留下来一起吃火锅吧。”
他说这话,宋绵时就骤然清醒了半分,愣愣看着床边。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闻晋起身下床,离开卧室,自然也就错过了她流露出来的情绪。
“林婶。”他道。
林奶奶一般除了重要的事,不会过来打扰闻晋,她指了指楼下,又以手作刀比画一个割破喉咙的姿势。
闻晋眉头一皱,同人下楼。
门口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宋绵时手臂撑起来,视线看向门口,缓缓下了床。
适当地喊了一声:“闻先生?”
得到的是安静的房间。
这一刻,她终于确定闻晋的离开,赤脚踩着毛毯下床,走到走廊处。
一楼接电话的声音很模糊。
宋绵时听不到什么声音,她站了好几分钟,也没听出个动静,干脆重新回到床褥间。
叠加的被褥还带着微微的余温。
她微微闭上眼,想让自己沉溺于温暖里。
然而,温暖是短暂的,没过一会,林奶奶过来拍醒宋绵时,低声提醒:“宋小姐,送你回去了。”
宋绵时顿了顿,没问什么,只说:“我换一下衣服。”
林奶奶点头。
宋绵时换好衣服,状似无意地说:“刚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哪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是陈辞又在监狱里不安生了,割腕自杀,现在是到外抢救了。
闻舒当然看不惯自己的亲生儿子把自己作践成这样。
思来想去,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还拿那些陈年旧事威胁闻晋帮她。
林奶奶叹口气,没把这些糟心事讲下去,只说:“没什么,就是亲戚那边过来打秋风的。”
陈辞出事了?宋绵时长长睫毛垂下来,乖巧点了头。
许是顾及她会在客厅碰到闻晋,林奶奶没有给她摘下眼罩。
一直护送到门口,上车,亲手替她摘了下来。
眼睛恢复光亮,宋绵时不适应地眨了眨眼,生理性的盐水顺着眼睛流下来。
闻晋的视频电话就在这时候进来。
他装得很好,抑或者是陈辞那边的人真的让他不耐,眉眼低沉不虞,“刚刚是谁拿着你的手机?”
宋绵时转移话题:“我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为了真实性,她甚至点开手机,查看闻晋是不是真的给她打了电话。
通话接通的记录映入眼帘,她才低声说:“可能是不小心碰到接通了,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闻晋视线锐利,“我过会来接你,陈辞要见你。”
宋绵时心头一跳,“见我?”
“你做了什么,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无端的,宋绵时从他低沉嗓音里听出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