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时对闻晋他们的交谈一无所知。
林叔一般是在车库,维修检查车辆,抑或者是会充当花园的园丁,修修剪剪,如果不是他出去办事,基本能在这两个地方找到他。
所以,当宋绵时抵达空无一人的车库时,她摘了眼罩,去花园找到的林叔。
林叔思忖一二。
可当得知闻晋同意后,便不再说什么,只说自己会尽快把这些疑点查清楚。
隔天下午,林叔就给回天河小区的宋绵时传来消息。
“宋小姐,我调查出一件事,陈辞改口了,他承认是自己指示宋春涛这么做的,手机里的通话记录也对得上。”
宋绵时唇线倏然抿紧,只听那侧继续道:“不过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在陈辞改口的前两天,陈年仁去探过监,听说……当时的陈老太太也在车上,只是她没进去。”
陈年人就是陈父。
陈老太太对陈辞的态度,宋绵时一直看在眼里。
说白了就是不冷不热,有利益往来才会高看两眼,没利益,就是给两口饭,陈家几个孙子总是养得起的,疼爱只有一点,不多。
也就她那边见到的陈榕书,才是陈老太太用心培养的孙辈模样。
只是陈辞现在快要进去了,老人念旧,也不是没可能。
宋绵时抿了抿唇,和林叔又交流两句。
那边的消息却止步于此,上面的人口风严密,查不到一点,可能需要花费很多时间,
且,宋柳的案件在警局那边算是结案,判决也下来了,陈辞是主犯,其他的就是从犯和被教唆,宋春涛和他的堂弟是第二重的。
宋云清倒是没判的很重,但有几年,听说中间黄警官还求了情。
碍于宋云清有精神疾病,很有可能不会坐牢,但会被送到精神病院。
宋绵时沉默良久,问:“如果找到幕后凶手,可以翻案吗?”
她更想问的是,能不能把人也顶嘴。
“很难,这种案子一看就是关系错综复杂,人背后关系估计不浅,现在已经有人顶锅了,除非有切实的证据,否则很难。”林叔说。
宋绵时冷不丁地说:“林叔,你说陈辞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现在笼统看起来,这件事和陈家脱离不了干系。
可是,明面上的理由只有一个——
宋绵时的拒婚,导致他们没法得到老爷子的遗产,所以刺激宋母到让她不惜跳楼,不惜要针对她,有可能吗?
而且,是顶着风头作案。
稍有不慎就是陈家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完全没必要。
陈老太太还想和她交好,得到那股份,不可能弄到鱼死网破这一步。
除非这背后有更深的原因,或许还有人指示,但……宋绵时没有头绪。
再和林叔交流两句,简单道别,宋绵时绷紧的后背缓缓松弛下来,她的心头却涌上来一阵阵的茫然。
玄关的开门声响起。
她侧过头看向门缝,闻晋站在门口,身着一袭黑呢子大衣,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仿佛他们那天在车上的僵硬和尴尬都已经烟消云散。
宋绵时还有点不自然,起身说:“今早,我昨天在赵乔那待了会。”
昨下午的时候,她就为了以防上次的情况再发生,和赵乔串通后,给闻晋发了条消息。
闻晋回了一句知道了。
就没有再追问。
闻晋摘下外套,挂上衣架,他眉眼染上淡淡的疲倦,“我知道了,我先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