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砚清脸色虽没有什么变化,但还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你知道他们在外面?”
范博往后靠了靠,“这是我家,周围的一切我都清楚,何况那个女人在外面喊得那么大声,我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听不见。”
范博说着往楼梯上望了一眼,确定男人已经走回房间了,他才放出声音对宫砚清道:“想不到比想象中的还要快,你打算怎么办,瞒不住了。”
宫砚清抿紧唇,像是在沉思着什么,没有说话。
现在被他们发现了,显然不是一件好事。
明天他们就回去了,但因为这件事,他们一定会改变计划。
宫砚清皱紧了眉,有些懊恼。
早知道会这样,她今天绝对不让男人出门,就不会被他们看到了。
宫砚清烦得很,“不待你这了。”
“你要现在跟他离开了吗?”范博摇摇头,“你这性子还是这么急,他们几个是走了,但他们说不定已经派人盯着了,你先是骗了她们,现在又要跟他离开,你人一走出去就被他们拦住了,走,往哪走?”
“既然知道你就想办法解决啊,说什么风凉话?”
范博盯着宫砚清,“他真的就这么重要?”
“重要。”
宫砚清回答的坚定。
“那我告诉你,没办法,你拦不住他们,除非他不恢复记忆,除非他爱上你,不然他是一定会跟他们回去的。”
宫砚清掐紧手心,“我救了他,谁允许他离开了?”
范博此刻看宫砚清就如同在看一个疯子,她的执念太深。
她或许一点都不爱楼上那个男人,但她爱那个男人的眉眼,和那个男人身上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为此她如痴如狂。
范博抬头朝她轻轻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你笑什么?”
“不知道。”范博满眼遗憾地看着宫砚清,“阿绥若是看得到,他一定不会希望你把另外一个男人当成他。”
“既然不希望我把另外一个男人当成他,他当初就应该别死,就应该留在我身边,而不是抛下我。”宫砚清说话时情绪汹涌而来,她的声音都哽咽了。
范博无法再说什么。
他想劝她的,可惜她听不进去。
他此刻看着她,只为她心痛。
宫砚清的单纯无害,活泼开朗不是装的,不过那是曾经的她,曾经的她确实如同一个温暖的小太阳,会跟着他们身边,总能给所有人带来欢乐。
可自从江州绥死后,宫砚清也像是跟着他去了。
宫砚清变得不再像宫砚清。
“阿清,活在过去,难受的只会是你,该走出来了。”
宫砚清没说话,抬步上楼。
这些话听多了都麻木了。
她只知道她现在要握住她想要的,握住唯一能让她开心一点的人。
沈宁苒将蒋黎带回家,蒋黎全身都湿了,打着冷颤。
沈宁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黎黎,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别着凉了。”
蒋黎点点头,走进浴室,连换洗的衣服都忘了拿。
沈宁苒叹气,帮她拿了一套衣服放在门口,才走出去。
薄瑾御将她拉回房间,拿出吹风机给她吹着头发,“光顾着照顾她,你自己都淋湿了。”
“你说那真的是宴迟吗?”沈宁苒思忖着喃喃问。
薄瑾御沉思了几秒,回道,“既然她那么确定自己没看错,应该是。”
原本找到宴迟了,他们也该松一口气的。
可沈宁苒却觉得接下来的麻烦事情会很多。
比如宴迟怎么会在宫砚清身边?
宴迟为什么不回帝都?